人這一生總會要麵對很多的尷尬時刻,有些尷尬甚至是深入骨髓,避不開也躲不掉,唯一能做的就是硬著頭皮麵對。
而此刻的翟象俊不僅是硬著頭皮,還是光著頭皮麵對的。
周今甜取下了段青梧臉上的那團假發,“你把眼睛睜開,你沒瞎。”
銀白色的月光照在翟象俊光禿禿的腦門兒上,似乎還折射出了一道光進葛蜜眼中。
那首《onlyyou》正放到了副歌部分,英倫風和爵士風的結合,讓場麵變得更加精彩,甚至精彩到抓心。
葛蜜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自己的美夢破碎了這一事實,遠處巡邏的保安大叫著跑來:“你們都是哪個係的?沒看見水泥未幹的牌子啊?”
翟象俊拉住了葛蜜纖細的手腕,他對A大的地貌是很熟悉的,沒一會兒兩個人就跑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。
“跑啊,小廢物你愣著幹嘛呢?”段青梧急的不行,一隻手抓著假發,另一隻手還得去撈周今甜。
保安們甚至從背後掏出了警棍,“前麵的那兩個女生,給我站住!”
周今甜跑的上氣不接下氣:“青青,沒用的,我們投降吧。”
“別說這樣的喪氣話。”段青梧很深情的望向了周今甜,“即使我不在你的身邊,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生活下去,好嗎?”
周今甜看著向後倒退的段青梧,撕心裂肺的大喊道:“不要!”
段青梧舉起雙手,對著身後的保安說道:“我認罪,這都是我一個人犯的錯,與她無關。”
與此同時,周今甜也被另一批巡邏的保安給製服住了,其中一個保安大哥操著一口很純正的東北話說道:“你倆擱這兒演姐妹情深的戲碼呢?那監控可給拍的明明白白的,你倆一個也跑不掉。”
翟象俊和葛蜜被發現後,又奔向了“逃亡”之路,A大的保安盡職盡責,對他們窮追不舍。
翟象俊帶著她跑到了實驗室裏,陰暗的樓梯間裏,有潮濕的試劑味,葛蜜隻聽得見自己的怦然心動,如果現在下一場雨的話,她肯定會在留聲機裏放上音樂,拉著她喜歡的這個男生走進雨裏跳上一支舞。
奇怪,她明明不是一個這麼浪漫的人。
可是卻在翟象俊身上想做所有有愛意的事情。
教授正好回實驗室裏取一串鑰匙,看到翟象俊後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問道:“小俊,你不知道這裏不能帶外人進來的嗎?”
葛蜜怕他因為自己挨訓,著急開口解釋,卻被翟象俊給打住了:“教授,這位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“女朋友?”教授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,“你這小子也真是的,實驗室哪是什麼約會的地方啊,快帶人女生去看看電影。”
保安們沒有進這棟樓裏,等到教授離開之後,翟象俊給葛蜜倒了一杯水:“小心燙。”
“你剛剛說我是你......”葛蜜臉蛋兒有些微紅。
翟象俊不自然的轉過頭,“我那是為了搪塞教授,實驗室裏不讓外人進來。”
空氣裏飄浮著肉眼可見的灰塵,葛蜜變得明顯的有些失落,“理解,我理解的,今天我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吧?”
翟象俊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腦袋,客氣的回答道:“沒有。”
浮塵逐漸降落到了地麵之上,與灰色的地板融為了一體,月光照不進這小小的半圓窗戶裏,沒有人聲之後,變得更加死氣沉沉了。
周今甜垂頭喪氣的站在一旁,保安們一個勁的追著她倆問:“你們是什麼係的?”
兩人答不上來。
段青梧臨死掙紮:“大哥們,你們行行好,我們真的知道錯了,擅闖學校是不對,但是真愛無罪是不是?”
“哼,真愛是無罪。”一個保安回答道,“但是你們未經批準擅自闖入校園是罪。”
周今甜扯了扯段青梧的袖子,唯唯諾諾的說道:“他們真的要報警抓我們嗎?”
這也太倒黴了。
一群保安們飯後無事,一直等到警車來了才散場,隻留下其中一個人跟著這兩個女孩一起去警察局裏做筆錄。
“咋了你,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?”段青梧瞥了一眼蔫巴了的周今甜,“咱們這頂多就是被警察叔叔教訓一頓,把人家那水泥地的錢給賠了,是不會要坐牢的。”
“你懂什麼啊。”周今甜長歎了一大口氣,“要是被紀叔叔發現了,我肯定就死定了。”
段青梧露出一臉的嫌棄,“你們這夫妻趣味真是惡俗,還叔叔叔叔的叫著呢?”
她真是覺得周今甜變了很多,從前多人美路子野的一小魔王啊,如今竟然畏手又畏腳,怕起了自己的老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