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老爺子說完就離開了。
紀錚給周今甜打了很多通電話,無一被接通。
關臨跑到了辦公室裏來,神色焦慮:“紀總,大事不好了。”
紀錚邊聽他說邊拿著車鑰匙往下走,關臨也跟著:“現在那邊的電力和通訊塔都斷掉了,但是已經有很多救援隊趕過去了。”
B市也下著很大的雨,紀錚坐進車裏,直接飆速。
周今甜絕對不能出事。
稻草屋開始坍塌了,因為台風從旁邊經過的緣故,引發了這個小村子的地震。
周今甜緩了幾秒,發現另一個人倒在了地上,她開啟手機燈光,照了照這個男人的臉,完全不認識。
然後又拍下了他臉的照片。
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直奔她而來的,背後一定有買主。
男人被好幾根很粗的木板壓著,臉上也有很多稻草,很有可能會因此窒息過去。
周今甜踹掉了他手裏的刀子,幫他把鼻孔那兒的稻草都撇開了,木板她抬不動,隻能走出去等待救援。
池景深帶著很多人過來了,他摸了摸周今甜的手臂,問道:“你沒事吧?”
周今甜搖搖頭,說明了屋子裏麵有一個傷者,“幫我報下警。”
得虧是剛才屋子震了一下,不然她赤手空拳的,現在很有可能就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池景深向屋裏望了一眼,也沒細問原因就說道:“好,不過現在進山裏的路斷了,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。”
小優看到周今甜後,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來,劇組裏有能力的人幾乎都去救災了,導演也放下了手裏的攝像機一起過去了。
他拍到了很多實景,準備運用到電影裏。
這個地震的規模不算大,也沒有人員傷亡,隻不過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,進山裏的路被大石頭全部堵死了,外麵的人都在費心費力。
小優拿出了幾片麵包遞給周今甜,她看著周今甜一直低著頭搗鼓著自己的手機,歎了口氣道:“甜甜姐,你就別弄了吧,剛才有村支書來說過了,電和信號到明天為止是肯定沒有的。”
周今甜看著麵包一點食欲也沒有,也不知道紀錚現在在幹嘛,會不會看到了她這裏的新聞,然後擔心得夜不能寐。
關臨死死地拉著車把手,他隨時都有一種車子馬上就要起飛了的感覺。
好在紀錚開車很穩,後半夜時終於開到了目的地。
前麵停著好幾輛消防車,黃色的吊車也正在嚐試著將大石頭拿開。
雨一直沒有停,紀錚直接衝進了雨裏,他本來就沒休息好,再加上剛剛開了那麼久的車,現在胃都在隱隱作痛了。
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攔住了他,“先生,前麵的路都被堵死了,請您先回去吧。”
關臨撐著傘跑到了紀錚身邊,他傘舉得很高,全部都偏向了紀錚那邊。
“怎樣都進不去?”紀錚聲音很啞,在這厚重的雨聲裏更加悲淡。
“什麼?”男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的問題,畢竟堵塞的石頭隨時都可能會掉落下來,強行進村是會出人命的。
紀錚眯了眯眼,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。
關臨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,“紀總,您還是先等等吧,隻要雨稍微小一點,我們的直升機就會過來。”
“你在這等。”紀錚留下了一句話,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前跑了起來,冰涼的雨點砸在臉上生疼,泥土又滑又髒。
消防員想去攔他時,紀錚竟然從旁邊一點點的縫隙中繞了過去。
不斷有碎落的石子從高處掉落著,若是不小心一腳踩空,還會掉入懸崖裏。
周今甜實在是睡不著,她撐了把傘走了出去,發現池景深竟然在牆角那兒抽煙。
見她來了,池景深吸了一口,掐滅了煙。
“怎麼出來了?”池景深問道。
周今甜看著暴雨,回答道:“裏麵太悶了,睡不著。”
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塌下來一樣,不遠處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移動著。
周今甜揉了揉眼睛,嘲諷了自己一句:“想男人想出幻覺了。”
池景深沒聽清:“嗯?”
紀錚的黑發粘在了額頭上,那雙高定的皮鞋上沾滿了泥土,他跑的幅度很大,雨滴在他身上肆虐著。
近了,更近了。
周今甜為了確認是不是幻覺,還掐了自己一下,她傘也顧不上拿,直接衝進了雨裏。
“甜甜。”紀錚抬眼看到了她,低聲叫了一聲,嗓子如同火燒火燎一般地疼,但是那顆心終於放下來了。
周今甜死死地盯住他,不可置信地問道:“你怎麼會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