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今甜是第一次拍上吊戲,也是第一次接觸威亞,臨近開機前還是有些緊張。
池景深經驗豐富,站在一旁對她說道:“你不用怕,這裏一共有兩根威亞,一根掛在你脖子上,還有一個是勾在你後麵的衣服上,是真正的受力繩。”
沈安執拿了一瓶水給周今甜,“恐高嗎?”
周今甜點點頭,“有點。”
導演坐在了椅子上,舉起手裏的劇本喊道:“a。”
周今甜入戲的很快,她萬念俱灰的踩上了木板凳,又是一場沒有台詞的戲,她眼神拿捏的很到位,一點也不過。
上吊的繩子掛在屋頂的橫梁上,因為是老式的大屋子,所以屋頂特別高,周今甜雙腿都踩上了椅子,即使內心懼怕也不能表現出來。
背後的繩子勒得她特別疼。
導演慢慢比劃手勢,周今甜雙手拉住了繩子。
沈安執和池景深都屏住了呼吸,雖然知道不會出什麼意外,但是心都止不住的擔心著。
紀錚躺在病房裏,電視機上正播放著周今甜那一期的綜藝節目,外麵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。
他不動聲色的將電視頻道調成了財經板塊。
尤映夢跟在紀老爺子的身後,她手裏還拎了一個很大的保溫盒。
紀老爺子瞥了他一眼,開口說道:“身體怎麼樣了?”
紀錚斂了斂眸,“無礙。”
尤映夢將保溫盒打開了,她很溫婉:“阿錚,我早上起來為你熬了骨頭湯。”
她不小心將勺子掉在了地上,撿起後又說道:“我先去洗一下勺子。”
紀錚倚靠在床頭,淡淡的說道:“是你做的吧?”
“她倒是命大。”紀老爺子沒有否認,他的目的就是逼兩個人離婚,自然不會掩蓋著。
紀錚眯了眯眼,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情緒,紀老爺子坐在了椅子上,氣定神閑的說道:“我有一萬種能整死她的辦法,你能永遠陪著她麼?”
紀錚握緊了雙拳,現在還沒有找到和紀老爺子抗衡的辦法,他沒有辦法反駁,周今甜不能出事。
“比如現在。”紀老爺子溫吞的說道。
紀錚瞳孔縮小了一下,聲音裏帶著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緊張:“你又把她怎麼了?”
周今甜脖子已經掛在了威亞上,她懸吊著,整個身體都騰空的感覺很難受。
導演慢慢拉近了鏡頭,周今甜背上的繩子突然斷掉了,整個人的力突然都著落在了脖子上的威亞上,她雙腿晃動著,人開始掙紮。
沈安執第一個發現不對勁,叫喊著:“快把她放下來,快點!”
池景深已經把桌子搬到下麵,踩上去去抱周今甜了。
周今甜的麵色因為窒息而變得很紅,她兩眼發黑,什麼也看不清。
池景深順利把她救了下來,沈安執給她喂了點水,她才好受一些。
導演把道具組的人都聚集了起來,正在問責: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!”
原本掛在周今甜背後的那根威亞被人動了手腳,在受到重力時突然就斷了。
關臨神色匆匆,走進病房後向紀老爺子低了低頭,然後在紀錚耳邊說了一番話。
紀錚聲音嘶啞,“她有沒有事?”
關臨搖搖頭,“救的及時,沒事。”
等到關臨離開之後,紀錚掀了掀眼皮,“給我一點時間,我會和她分開。”
紀老爺子很滿意,站起身說道:“你早該如此。”
紀錚偏頭看著窗外,最近的天驟冷,連天空都是灰蒙蒙的。
快了,隻要找到一樣東西就能牽製住老爺子。
尤映夢洗好了勺子回來了,她將椅子拉到了床前,然後舀起了一勺湯遞到紀錚的嘴邊:“阿錚,你嚐嚐?”
紀錚沒喝,“不用了。”
尤映夢也不惱,笑了笑說道:“阿錚,我知道你擔心周小姐,但是現在你無能為力,不如先和我演戲瞞過紀伯父怎麼樣?畢竟周小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紀錚垂了垂眼,像是在考慮。
導演一時之間也查不出道具的事情是誰動的手腳,好在上吊的那個鏡頭已經拍完了,後期剪輯一下就能用,他搓了搓手掌,對著周今甜說道:“小甜,你沒事吧?”
周今甜纖細的脖子上有著很明顯的一道紅色勒痕,她摸了摸,搖搖頭:“我沒事。”
“好,沒事就好。”導演鬆了一口氣,畢竟她是紀總欽點的女主角,如果出了事情告個狀什麼的,《田野裏》這部電影一定完了。
沈安執眼神很冷,出了這種事情誰也不開心,他說道:“這邊的戲份都結束了吧?我就先帶她回B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