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今甜又被送進了醫院裏,她怕被周延禮罵,死撐著不敢告訴他。
段青梧之所以坐在她的病床前是因為她剛才給周今甜打電話,周今甜才說了一句“喂?”,她就聽出了她的聲音不對勁。
“我真的隻是感冒了。”周今甜還試圖狡辯。
直到有護士過來給她換水,段青梧才意識到了她在醫院裏,一番威逼之下,周今甜才老實交代了自己急性闌尾炎的事情。
段青梧明顯是不相信的表情,“你肯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,你昨天掛了水明明就快痊愈了,怎麼突然又發作了?”
病房的加濕器開到了最大,白色水霧不斷揮灑在空氣之中。
周今甜不敢再撒謊,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了段青梧聽。
段青梧當場氣到吐血,罵罵咧咧道:“什麼合不合適的,這死男人真是會找借口,我看他根本就是從來沒有愛過你吧!”
之前紀錚和尤映夢的那篇甜蜜出差的報道她也在網上看到了,一開始不過是以為一些無良記者為了熱度而搞的P圖,再不濟就是些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的文字。
但如今她聽完了周今甜說的那些話,不得不懷疑起報道的真實性了。
周今甜難過的哭出了聲,“你這是說的什麼話?”
“哎呀,你怎麼還哭上了呀。”段青梧急急忙忙的從抽紙盒裏抽了好多張紙巾給她擦眼淚,“我的小哭包呀,你真的是越來越愛哭了。”
周今甜邊擦著眼淚邊悲傷道:“我也不想哭的,我覺得我控製不了我的眼淚了。”
段青梧抱住了周今甜的肩膀,她這人性子就這樣,見不得自己的好姐妹受半點委屈,紀錚就是天王老子,那也不行。
隻要是傷害她姐妹的人,那都不是東西。
而且她這人向來也隻喜歡勸分不勸和,人男的都說出“不合適”這種話,甚至還帶著別的女人光明正大的出差了,她的甜甜憑什麼要受這種委屈?
“甜兒啊,你也別怪我這次要勸你分開。”段青梧有節奏的拍著她的背,像是在哄小孩一樣:“咱這麼好的條件,找什麼男人找不到是吧?”
周今甜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,一點也不想聽她說話。
段青梧是真的為她考慮,“紀老爺子是個難對付的你也知道了,現在最關鍵的是連紀錚也不站在你這邊。你總不能天天滿懷著期待,最後卻掉入漫無天日的絕望之中吧。”
“我知道他是有苦衷的,但我也不要他這樣保護我,我寧願和他一起麵對。”周今甜哭的眼睛紅紅的,委屈的樣子惹人憐愛。
段青梧歎了很長一口氣,“好,我知道你很愛他,你願意相信他,我也就願意相信他,可是人必須要有底線的,萬一他這次真的是認真的呢?”
“不會的。”周今甜眼神裏充滿了希冀之光,“他也是愛我的。”
段青梧看著她臉上的執拗,有些力不從心了,“甜甜,你還記得嗎,你以前問過我一個問題,你說這個世界上的人為什麼都隻愛別人,而不愛自己。”
“我當時沒有回答你,現在也依然回答不出來。”段青梧繼續說著:“但你現在這樣,不就是一點也不愛自己嗎?”
周今甜抬起了頭,眼睛裏寫滿了慌亂的情緒。
如水的月光傾灑在大地上,雨後的空氣無比清新。
周今甜掛完水就離開了醫院,她受不了刺鼻的消毒水味,和醫生再三做了保證之後,才自己辦了出院手續回了星河灣。
家裏還是如同她幾日前離開那樣,什麼都沒有變化過。
桌上的餛飩皮已經發黴變質了。
她和紀錚已經很多天沒有聯係過了,段青梧也再三警告她不準再主動,希望她能拿出冷戰的架勢來。
這樣真的很累。
一連過了好幾天,接電話的人一直都是關臨,搪塞的借口也一塵不變,“紀總在忙。”
周今甜躺在沙發上,眼神空洞乏味。
門鈴聲響起,她一個激靈的爬了起來,以為是自己點的外賣到了。
開了門,外賣確實到了,但是拎的人是池景深,周今甜驚訝了一下,問道:“你這是改行了?”
“正好在樓下遇到了外賣員,給你送上來。”池景深眉頭皺了皺,“你這才出院幾天,這外麵的東西能幹淨麼?”
“沒辦法啊。”周今甜苦笑了一下,“我自己又不會做飯。”
池景深聲音很沉,“你老公呢?”
“在公司,他最近很忙。”
池景深點點頭,眼尾帶笑:“既然你老公不在家,那我就進來了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