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學良臉色大變,驀然站了起來:“關縣長,您的胃口也太大了吧?隻讓您的人賺錢,不給別人留活路是吧?”
關深哈哈一笑,揮手讓沈學良坐下:“市場經濟要靠市場來調節,同樣的項目,別人的造價低質量好工期短,為什麼不用?政府也要從經濟利益的角度來考慮收益。競爭才能進步不是?一個被當地企業壟斷完全沒有外來企業的地方,要麼是經濟極其不發達,要麼是當地的體製出現了問題。”
徐正誌臉色不變,微微一笑:“關縣長還是年輕呀,年輕就氣盛,氣盛則衝動,容易做出過激的事情。歡西縣的政治生態一向很好,怎麼就出了問題了呢?”
關深雖然在明年的換屆選舉中有求於徐正誌,但要讓他因此違背良心和事實說話,他辦不到:“如果真的很好的話,就不會出現大規模群體事件了,也不會書記和縣長被雙雙免職。徐主任在官場多年了,一二把手被同時就地免職的事情,放到全國範圍內,也是極其罕見的政治事件。”
徐正誌被嗆得咳嗽了幾聲:“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上任的書記和縣長處置不當所引起的,是忽視了人民群眾的呼聲……關縣長現在調來經濟班底,是要把主要精力用在經濟建設上,火電站項目就要放一放了?”
“不會,不會!”關深搖頭,不給徐正誌幻想的空間,“火電站項目還是會按照規劃上馬,但經濟建設也不能放鬆不是?現在歡西縣的衛生上去了,環境好了,再提養生民宿和養老公寓,才會讓投資人覺得有市場有前景不是?”
“一個又髒又亂的歡西,提什麼養生和養老,不是開玩笑嗎?”
徐正誌微微一怔:“原來關縣長大力推廣的衛生治理整頓行動,是為了經濟建設?我還以為是為了火電站項目打前站鋪路呢?”
“沒區別呀。”關深感覺差不多快要摸到徐正誌的真實想法了,“歡西百姓都擔心火電站項目會汙染環境,卻對門前的垃圾視而不見,這不是自欺欺人嗎?如果老百姓真的在意汙染,也會關心衛生。衛生好了,自己舒暢了,外人才會來歡西投資建廠。”
徐正誌聽明白了關深的話:“關縣長的意思是,引進投資和上馬火電站項目,會同步進行了?”
“最終決策還得陳書記定。”關深關鍵時候打了一個太極,“到時還有許多事情得請徐主任出麵協調,請徐主任多幫幫陳書記和我。”
“好說,好說。”徐正誌舉起一杯酒,“來,預祝關縣長的大計圓滿成功,在關縣長的大力領導下,歡西的明天會更美好。”
沈學良和關深碰杯時倒沒說什麼,和曹倫飛碰杯時,哼了一聲:“曹總的生意做得這麼大,怎麼會看上歡西這麼一個小地方?進來不怕賠錢嗎?”
曹倫飛一口喝幹杯中酒:“先喝了再跟我說話,能動手就別BB,看中了就幹,磨磨蹭蹭怎麼能成大事?這麼多年我做生意就一個竅門,認準人就能做對事。有關縣長在,我就看好歡西的未來。歡西不小,50來萬來的人口,再加上以後湧入的大量外來人口,會沒有未來?沈總,你是怕我搶你的生意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