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冷風吹著飄落的枯葉。
鷹隼展翅在夜空翱翔。
燈光輝映照亮著整個琉璃山莊。
萬籟俱靜,一切祥和。
徐沁雅蹙著眉頭坐在趙寒跟前,質問:“怎麼可以強拆啊,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……”
“錢已經給夠了,且是市場價的雙倍,算不上強拆。”
“可人家老頭子老太太根本不同意啊。”
“不同意,首先得有不同意的權利。”
“你,你這是什麼謬論?”
趙寒笑道:“謬論?就像這琉璃山莊,我說不準拆,就沒人敢拆。”
“換了別人說這話,就不一定了。”
徐沁雅咬了咬牙,極力辯駁:“可不管怎樣那畢竟是人家祖宅……”
“任何地方都是有權利的人說了算。”趙寒一句打斷。
徐沁雅不服,趙寒緊接著又道:“這個權利是最為特殊,不是一般的權利。”
“那是什麼權利?”徐沁雅咬牙質問。
“就這家人而言,老頭老太太連出門過馬路都得有人扶著,你覺得他們能有什麼樣的權利?”趙寒反問。
徐沁雅楞了一下,趙寒又是一句:“當家做主從來不是憑輩分說話,這就是為什麼古時即便皇帝的舅舅也必須下跪行禮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沒有可是。”趙寒直接將徐沁雅想要反駁的聲音打斷:“雖說皇帝也要向太上皇下跪,但既成太上皇便已經沒了統禦群臣之能,此時若還偏要行駛皇帝之權,小心。”
“小……小心什麼?”
趙寒微笑:“小心皇帝弑父。”
徐沁雅驟地一驚,皇帝……弑父?
趙寒點頭:“所謂輩分基於血脈,血脈的本質是傳承,傳承分三種,財富、權力、實力。”
“虎狼對於牛羊有著天生的壓迫感,那便是血脈壓製。”
“龍若抬頭,虎狼也得趴下,這叫血脈。反觀人類社會,真正的血脈已經所剩無幾,全被所謂的公平道義給磨滅了,看似科技文明取代了封建王朝,實則將那些王者血脈蠶食殆盡,也將人類自身的純正血統磨滅在歲月當中。”
“就像千裏馬,全部變成了騾子。”
“一頭千裏馬本可帶領族群踏足山河萬裏,結果千裏馬沒了,隻剩一群騾子原地踏步,眾生倒是平等了,但整個族群再也不複昔日輝煌。”
“虎狼淪為貓狗,何來血脈之說?”
“沒了血脈的輩分,隻剩虛無縹緲的一個假象,這叫本末倒置,以一時之繁華掩沒人間之本質,早晚自取滅亡。”
徐沁雅聽得一愣一愣的,不懂。
一臉茫然完全不懂。
聽起來倒像是強詞奪理之類的謬論,反正她是無法理解。
“聽不明白?”趙寒看不到徐沁雅的臉色,但感覺到了。
徐沁雅搖頭:“不明白。”
“你沒救了。”
“什麼啊,你才沒救了呢!”
趙寒伸手將旁邊的貓女拉過來抱在懷裏:“喵喵你聽明白沒?”
“聽明白了啊。”喵喵很認真地點頭。
“來你給她講講。”
“額……我想想啊。”喵喵略作沉思斟酌言辭,一本正經道:“大概意思就是……是……”
“是這樣,人間本質優勝劣汰,自然法則弱肉強食,血脈是生存之根本,王道之下才能建立一片樂土,猛虎鎮山才有萬獸臣服,牛羊成群隻能被虎狼掠食,輩分並不重要,關鍵你得有實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