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所謂的大曆朝第一女仵作,破案竟然都是靠猜麼?哈哈哈哈,真是笑話!”小妾諷笑道,眼裏露著不屑。
謝風亭麵色微慍,一拍桌子:“胡說八道!我看你分明是心中有鬼,想要隱瞞真相,才迫不及待逼著我們抓了你!”
安映雪欣慰地微微點頭,總算她先前那一番口舌沒有白費。
“哼!愛抓不抓,你們若是不抓我,我也不會傻到主動去衙門自首。”小妾扶了扶發簪,“我說,幾位大人既然覺得我不是凶手,那麼是不是可以放了我,本姑娘好不容易擺脫老畜生,可不想把時間耗費在這些破事兒上。”
自打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,這小妾就一改之前的卑微懦弱,整個人要多囂張有多囂張。
謝風亭怒氣沉沉,偏偏又拿這小妾沒辦法,正懊惱時,就聽安映雪淡淡道:“莫急,你雖然不是凶手,但卻是幫凶,甚至為了包庇真凶欺騙官府,讓你蹲大牢已經是極好的了,你還想如何逍遙?”
小妾臉色一變,怒道:“你們這些人一天天高高在上,隨意就可以決定我們的生死,當真是不把我這些平頭百姓不當人是嗎?我說老畜生是自己累死的,你們非嚷嚷著找凶手,好,我承認自己的罪行,你們卻又不相信,我讓你們放我走,又說我是幫凶,你們到底想如何?是不是今天我死在這裏才算完?!”
她激動地吼完這一通,便徑直往一旁的木板上撞去,眼看腦袋要撞個頭破血流,李弘晟將手中的茶杯扔過去,竟抵擋住她。
‘啪!’茶杯落在地上摔了個稀碎,小妾額頭被瓷片濺到,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淌,瞧著有幾分可怖。
她被攔下,兩個侍衛趕忙上前按住她,她掙紮著還想去撞牆,卻完全不是這兩個侍衛的對手。
杜夫人愣愣看著這一切,見小妾被救下,終於後怕似的捂住心口。
安映雪站起身來,走到那小妾麵前。
小妾仰頭,憤恨瞪著她。
“我最後問你一次,真凶到底是誰?”
小妾呲牙笑開,“我啊,真凶就是我啊,你這堂堂第一女仵作,怎麼就不信呢?你要不要把我的心挖出來看一看,這樣你就知道我有沒有說謊了。”
若說之前隻是露出真麵目,才會反差很大,這會兒觀其言行,卻是有了瘋魔之症。
李弘晟走過來,“別離那麼近,當心被傷到。”
安映雪深深看了眼放肆笑著的小妾,轉身回了座位。
“將杜小姐帶上來。”她說。
被請出去隔離的杜小姐,很快被帶進房間。
看見小妾那滿臉斑駁的血跡,杜小姐臉色蒼白了幾分,垂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了握,才穩住腳步走到正中。
被這麼多人看著,母女二人也不敢多交流,隻稍稍看了一眼,確定對方沒事。
“杜小姐,這小妾說,她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。”安映雪看著杜小姐道。
杜小姐麵露驚訝,又驚又怒看向那小妾:“父親待你不薄,你為何竟要如此害父親?”
小妾冷笑一聲:“你堂堂杜家小姐,自然是理解不了我這個小妾的生存艱辛。”
杜小姐憤憤轉頭,像是不願再看她。
將幾人的表情收入眼底,安映雪笑了笑,看向張縣令。
“張大人,既然凶手已經確定,那就請盡快判決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