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府裏的一位庶子前兩天不見了,雖然身份是庶子,卻是柳通判唯一的兒子,平日裏寵溺得不行。
一開始,柳家人還以為這位庶子跟往常一樣在外頭喝花酒喝醉了,直到一天過去,沒見到庶子人,也沒見到庶子身邊的隨從,柳府的人終於覺出一點不對勁。
然而找了兩天卻沒有任何消息,柳通判急得焦頭爛額時,衙門裏的人卻忽然上門了,他那失蹤兩日的庶子,找到了。
隻是當柳通判急匆匆趕往衙門,見到的卻是一具腐爛發臭泡得身體變形的屍體,他當場差點暈過去。
“兜兜轉轉,沒想到又和這位柳通判有關係。”安映雪挑眉,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,當年那位江通判的死亡,和這位柳通判脫離不了關係。
“幾位,是在哪裏發現的犬子。”柳通判見到安映雪三人,許是受到的打擊太大,他連給李弘晟行禮都忘了。
李弘晟說出了城東河畔,柳通判臉色變了變,又很快低下頭掩飾。
“那邊有家酒樓,是犬子平日最愛去的,約莫是喝多了酒,不小心栽倒在河裏,才會這樣。”柳通判神情悲傷,卻理智地宣判了他兒子的死因。
朝幾位拱手道謝,柳通判說:“感謝幾位將犬子帶回來,待我安葬後,頂多幾位重金酬謝!”
謝風亭上前一步,指著柳少爺脖子上的淤青問:“這一看就是別人弄出來的,柳大人,你不覺得令郎死得蹊蹺麼?”
柳通判卻是搖頭:“他脖子上的淤青,是之前在家裏時,他不聽話,我給掐出來的,和別人沒關係,要怪,隻怪他倒黴吧。”
他神情像是蒼老了好幾歲,卻態度堅定地不再追查下去。
謝風亭還想在勸,被安映雪使了個眼色,於是退了回來。
柳公子的屍體就這麼被柳通判帶回了家,這事兒剛在城裏傳起來,人們還沒有討論多久,就被官府壓下去。
說是以死者為大,讓百姓莫要討論太多。
於是這件案子就這麼被平息下來。
“這位柳大人有點奇怪啊。”謝風亭摸著下巴,一般人遇到這樣的事,巴不得官府查清楚,哪有攔著不讓人查的。
安映雪並不意外:“那是因為他在掩藏更大的秘密。”
“與江大人之死有關的?”
安映雪點頭,恰好這時,李弘晟走進來。
“我派人細細查了一番柳通判,有了最新情報。”
安映雪和謝風亭立馬坐直。
李弘晟:“十多年前,這位柳通判本是江嶽嚴手下的一名門客。”
“嗬,果然與當年江大人窒息有關。”謝風亭冷笑道,已經開始想象當年江嶽嚴的遭遇。
“我還查到一事。”李弘晟說。
安映雪看向他,隻聽李弘晟緩緩道:“在江大人死亡前兩月,他側室所生的孩子,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,據說是不慎掉到井裏,淹死了。”
“那位江大人家中可還剩下什麼人?”安映雪問。
李弘晟說:“那日我們在河邊見到的那位婦人,是江大人的遺孀,卻並非正室,而是側室。”
“那位剛滿月的嬰兒掉到井裏淹死的側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