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丹兒不在，皇帝偷覷了眼沈殤的臉色，覺得這小子空長了一副豐神俊朗的好相貌，骨子裏卻絲毫不懂女人的妙處，真真是清心寡欲的令人憐憫。
“這後宮的美人，如何能與蘇城美人比？”
沈殤不懂，但也並不好奇，因此不問。
皇帝卻是難得有機會跟他發牢騷，平日裏誰見著皇帝不是畢恭畢敬的？
身為一國之君，要注意自己的形象，也丹兒跟沈殤不拿他當皇帝看了。
“有句老話怎麼說，妻不如妾，妾不如偷，偷不如偷不著。後宮的美人兒們出身好，才情容貌都是上佳。
也正因如此，她們沒有民間美人那樣的活潑天真，這很容易理解嘛！
你愛吃山珍海味，可山珍海味吃久了也會膩味，也會想要嚐嚐清粥小菜的呀！”
見沈殤閉目養神不搭理自己，皇帝著急了，甚至想伸手去拍他。
“我身上到處都是毒，死了我不會救你。”
皇帝伸出去的手就很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。
“那你有沒有聽朕說話？你有沒有聽懂！”
沈殤嗯了一聲，也不知是懂還是沒懂，但皇帝心酸地感覺出來這壓根就沒把自己的話放心上。
誰叫他在他們姐弟倆麵前就是個空氣呢，完全找不到一個皇帝應有的尊嚴。
沒辦法，誰叫他不是仙人他沒有本事？
皇帝還想多活些年來著，多多討好二位必然是沒錯的。沒見那聖女，都二十歲了，還跟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樣。
這不是看起來的年輕，而是根本就沒有變化，頭發指甲不會生長，個兒也不會再長高，皮膚體態都不會有任何變化。
因為她就是停在了那個年紀。
對比逐漸有了皺紋且皮膚逐漸粗糙老化的自己，皇帝能不羨慕嗎！
唉，講到這裏就忍不住要歎氣，上回大選，後宮進了些年輕嬌嫩的小美人兒，根本就使不上勁兒了！
皇帝好麵子，又不敢找太醫，便悄悄來尋沈殤，這事兒連丹兒都不知道，男人總是恥於將自己不行的事實告知女人的。
要不說國師就是國師呢，這一手製藥功夫簡直出神入化，簡直就是及時雨。
原本在他看來陰沉難接近一點都沒有聖女討喜的國師，也瞬間變得無比順眼。
可能是因為那次深入交流，皇帝自顧自將沈殤視為自己的忘年交，屁大點事都要跟說，讓人煩不勝煩。
“聖女那麼美，說真的，你就沒點別的想法？朕知道你們不是親姐弟，難道你就不想女人？”
沈殤慢慢睜開眼，看向眼前一臉猥瑣的老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