歪著腦袋看人的時候,眼睛亮晶晶的,年歲又確實是小,活脫脫便是她自己口中那“天真的小女孩”,隻是皇帝並沒有說出口,免得傷到小女孩的心。
“自然不像。”
結果他低估了丹兒,也高估了自己,因為她居然瞪大眼睛反問:“陛下的意思是說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,我老了?陛下喜歡年紀更小的那種?真的是太過分了!”
皇帝張了張嘴,居然無力反駁,因為他覺得自己恐怕不管說什麼,她都能給他反駁回來,既然多說多錯,那便不如不說。
卻不曾想,不說話也是不行的。
“陛下為何不說話,是不是覺得我殘酷無情無理取鬧了?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?”
皇帝深吸一口氣,“你若是再戲弄朕,咱們就馬上回宮,日後你也別出來了。”
丹兒完全不受威脅:“反正你本身也不讓我出來,我可以自己想辦法。”
皇帝:“……”
明白了,事事順著她就行,其他的什麼都別管,因為根本管不了。
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,他喜歡她,也就隻能慣著她。
也就是上了年紀了,對鮮嫩的小姑娘多了容忍之心,若是換做年輕氣盛時的皇帝,決不會這樣好說話。
可惜就可惜在,無論是皇後還是惠妃,他“真愛”過的兩個女人,都是在人生的前半段相遇,等到真正沉澱下來之後,就很自然地再次遇到了“真愛”。
他對比他小太多的愛妃有著年輕時沒有的耐心與縱容,那是皇後跟惠妃都無法得到的。
最終還是陪著丹兒親自去買了一盞河燈,福公公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心裏直打鼓。
這、這河燈才幾文錢呀,他們這做奴才的去買不就好了,陛下非要跟娘娘去,這、這不是叫他們沒有用武之地了麼!
丹兒手中捧著一盞龍形河燈,嫌棄的眼神擋都擋不住,“這個也太醜了,龍哪裏有這樣醜。”
結果那賣河燈的小販不樂意了,他看著眼前這遮著臉的美嬌娘,語氣還是好的。
“夫人這樣說就不對了,我們家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,這河燈就是我們吃飯的家夥事兒,您看咱們這龍燈,哪裏做得不好?駝頭鹿角兔眼牛耳蜃腹鷹爪虎掌,那真真是一點錯處都沒有的!您仔細看、您仔細看!”
“醜就是醜,仔細看也醜。”丹兒一點麵子都不給,“不過算了,我將就一下。”
皇帝在邊上連連搖頭,準備掏錢卻發現身上一文錢都沒有,於是場麵一時變得非常尷尬,丹兒都準備捧著燈走人了,結果卻看見皇帝一臉懵逼,她不敢置信。
“你、你沒有錢?”
好在福公公跟著呢,這會兒連忙湊了上來給了小販錢,順便多賞了些,拿了賞銀,那小販的態度就跟之前不一樣了。
丹兒的嫌棄頓時轉移到了皇帝身上,捧著燈走,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皇帝瞪福公公,覺得這奴才八成是故意的,不然早不出現晚不出現,為何要等到他發覺自己身上沒錢的時候出現?
忠心耿耿的福公公要冤枉死了,他老老實實跟在皇帝跟丹兒身後,恨不得這就跪下去跟皇帝表達一番自己的忠心,可給他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在這時候上去打擾帝妃二人。
別的姑娘家都要在河燈上寫點心願,丹兒不,她非但不寫,連放河燈的態度也相當敷衍,反正本來也不是她想玩的,是皇帝要她玩的。
麵對皇帝非要她寫個心願的要求,她拿著筆想了想,刷刷寫了幾個大字,隨手就放入河中。
當時皇帝沒說什麼,暗地裏卻給侍衛使了個眼色,意思是叫人記得再把那盞河燈給撈回來,他要親自看一下。
滿懷期待打開字條,原以為丹兒會寫點什麼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,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之類的情詩。
結果她的心願……未免也太接地氣太樸實無華太讓他無言以對了:我想吃飽。
聽聽聽聽,這話說的,活似他這個當皇帝的苛待了她連飯都不給吃飽,她就不能有點尋常女子有的心願?
比如說跟他白頭到老,或者是為他生兒育女?
我想吃飽。
皇帝差點氣暈過去,連帶著晚上歇息的時候也看丹兒不順眼極了,特別想知道她那小腦袋瓜裏都裝了些什麼東西。
我想吃飽,是認真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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