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是乳母來了也沒有用,小胖子仍然嚎啕不止,乳母在大爺的盯視下慌得不行,趕緊跪在地上:“……小少爺特別親夫人,奴婢又是剛調過來的,隻在小少爺餓的時候才會伺候……”
段燼將在乳母懷裏大哭的兒子接過來,小胖子雖未滿一歲,可身上的肉那都是實打實的,擱段燼懷裏拚命蠕動掙紮,段燼又不能對個小嬰兒用太大勁兒,最終隻能回去找丹兒。
他再一次認識到了自己是個多麼失敗的父親,兒子不認識他也就算了,他連帶他一夜都做不到。
丹兒都抹好香膏躺下了,聽到敲門聲也不怎麼意外,外頭守夜的丫鬟給開了門,段燼便抱著小胖子走了進來。丹兒從床上坐起,揉了揉眼睛,又捂嘴小嘴打了個嗬欠,“不是說好的你帶他一夜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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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燼道:“我……他總是哭。”
丹兒說:“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嗎?他哭你就要哄呀,這還需要我來教你麼?”
誰知段燼卻點頭了:“要的。”
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對待一個聽不懂大道理的小奶娃,那麼小、那麼脆弱。
小胖子見到娘親激動不已,伸出手朝丹兒的方向撲騰,段燼便抱著他走到床邊,從他站著的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,恰巧可以瞥見丹兒寢衣裏的旖旎風光。
段燼是個正人君子,便撇過頭不去看,丹兒看著朝自己嗚啦亂叫的小胖子,歎了口氣:“你是來討債的麼?”
小胖子聽不懂,啊啊亂叫,仍舊是朝丹兒伸手,他聞到了熟悉的香味,他喜歡這個懷抱,不喜歡現在正抱著他的這個人,又冷又硬,一點都不舒服,硌的他的嫩肉肉都疼了。
丹兒將小胖子接過來,段燼無形間鬆了口氣,他站在邊上看著,就瞧見那在他懷裏撲騰不停誓死不從的小胖子瞬間就換了笑臉,溫順又乖巧地依偎進了妻子的懷抱。
他有些失落,也有些愧疚,覺著自己答應了她帶兒子一晚上,結果又把兒子送了回來,實在是不應該,也太沒用了。
隻要妻子願意溝通,能聽得進去話,提出的要求不過分,段燼都是會滿足的,他對家人也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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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說,他就不明白,可你隻要說清楚,但凡他能做到,便不會無視。
他安靜且沉默地站在邊上,觀察著妻兒的一舉一動,可實在是看不出什麼訣竅來。
小胖子分明就是單方麵的黏人跟討好,看得出來他是極喜歡娘親的,因為他纏在丹兒懷裏就不肯走,而且生怕她再將他給人,撲閃著大眼睛,連覺都不睡了。
“去把帕子打濕了拿來。”
段燼愣住。
“快去呀!”她加重了語氣帶著嗔怪,見段燼還是不理解,道,“他才這麼點大,又哭了這麼久,淚痕幹了在臉上不好,要擦幹淨才行。屋子裏有溫水,你把帕子打濕了拿來給他擦擦。”
聽了她的話段燼才明白,他轉到屏風後麵,那裏的爐子上果然有溫水,架子上還有趕緊的布巾跟帕子,但帕子的材質顯然要更細滑一些,小孩子皮膚嬌嫩,用不得太過粗糙的物件。
段燼取了帕子在水裏浸濕,很快就回到了丹兒身邊。她將孩子抱好,箍住不安分的小胖爪,“動作要輕一些,他的皮膚很嫩的。”
這是要段燼擦的意思了。
段燼沒有拒絕,他小心翼翼地將帕子覆到兒子臉上,從他漂亮的眼睛一點點擦開去,很快滿是淚痕的小臉就恢複了幹淨清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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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被丹兒支使著到梳妝台上拿來小孩子專用的乳膏,蓋子一扭開便是一股子好聞的牛乳香,丹兒用指頭沾了點兒在小胖子臉上,示意段燼給他揉開。
和小嬰兒嬌嫩的皮膚相比,常年執筆的段燼手心有許多薄薄的繭子。
他從未照顧過小嬰兒,動作便顯得很是笨拙,小胖子明顯是被他擦疼了,哼哼唧唧的要哭不哭。
丹兒拉住段燼的手腕,他登時像被火燙了一下,她的皮膚和兒子的差不多,使得段燼下意識不敢碰了。
丹兒說:“你要再輕一點,他的小臉蛋可經不起你這樣搓。”
在丹兒的諄諄教導下,段燼終於圓滿完成了給兒子擦臉抹臉這樣的艱巨任務,短短時間內他已出了許多汗,等聽到丹兒說可以了,段燼才鬆了口氣,比平日覲見皇帝都覺得緊張。
小胖子舒舒服服地窩在丹兒懷裏,丹兒見時辰也不早了,就對段燼說:“好了,你把他抱去睡。”
段燼有些遲疑,他怕兒子再哭。“不能讓他留在這裏麼?他在我身邊總是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