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秉文外出公幹,終於公事完畢回到府中。
一回來,柳姨娘的臉著實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嚇。
夫妻數載,終究也是以色侍人而已,容貌不在,恩義又能維係多久呢?
“父親,母親的臉,柔兒遍尋名醫,還是醫治不好。前些時日,大姐姐當街救了二姐姐,讓二姐姐和肚子裏的孩子得以保全,可大姐姐卻不願給母親醫治,任憑柔兒怎樣苦苦哀求都無濟於事。”陸心柔當著全家的麵,扶著柳姨娘的手,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,“隻要大姐姐肯醫治母親,柔兒哪怕當個粗使丫頭,終身服侍大姐姐,也是心甘情願啊……”
陸心匪立在當場,感受著周遭各異的目光,氣極竟然有點想笑,眉頭輕蹙,眼中泛起冷光。
“匪兒,好歹也是你的姨娘和妹妹,你怎能如此見死不救、冷血心腸呢?”陸秉文臉色不善。
嗬!好啊!這可是你們自找的!
“三妹妹不用這麼急著告狀,你這些時日遍尋無數醫士,可有起色麼?如何就能篤定我能治好?父親也不用急著發火斥責,救就救,不過……”陸心匪笑得詭譎,輕輕地看向麵紗下柳姨娘猙獰的麵目,“盡人事,聽天命。”
“你!?大姐姐你怎可詛咒母親?”
“詛咒?我是焚香供奉了,還是請了巫師邪術,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詛咒了?你幾乎請遍城中所有大夫醫治,難不成我陸心匪在你心裏是太上老君或是大羅金仙轉世,能藥到病除麼?”
看見陸心柔臉色一寸一寸變綠,她衝著秋水使了個眼色,繼續慢悠悠地說道:“倒也多謝三妹妹誇獎信任了,我這做姐姐的可不能辜負啊。”
“老爺外出公幹辛苦了,就莫要再為這些瑣事操心了,姐姐身子不適,妾身已經為老爺準備好了酒菜,和熱熱的水,讓妾身伺候老爺用膳沐浴吧。”
秋水眼波流轉,柔弱無骨的雙手輕輕地攀上了陸秉文的胳膊,讓他心神一蕩,對比柳姨娘如今可怖的容顏,秋水顯得更是天姿國色了。
柳姨娘氣得臉色鐵青,緊緊地攥著手,暗罵一聲狐媚賤人!
“姨娘別咬牙切齒的生氣了,對容顏恢複不利。”陸心匪淡笑著往落霞院中走,也不忘吩咐著,“三妹妹一同來吧,順便喚上你剛剛請過來的醫士,一會也好搭把手兒,別病情恢複不了,姨娘和妹妹又往我身上賴。”
柳姨娘:“……”
陸心柔:“……”
“這些都是清火去熱的草藥,沒有任何毒草,她進去泡著,應當能夠對身體有益,一會我再用銀針刺入幾處大穴,免得讓臉上的毒素轉移到身體之上,以保萬全。”陸心匪衝著一旁的醫士努努嘴,“你過來瞧著,看看這些是不是無礙,也好為我留個人證。”
醫士:“……”
“什麼!?母親是中毒了?難不成是你做的?”
“你腦子是秀逗了吧,陸心柔,你就算是受了風寒體內還有毒素呢,這疑難雜症排毒不是很正常?”陸心匪翻了個白眼,以銀針刺入幾處大穴,流出幾縷黑血,“我能耐就到這兒了,妹妹日後也不用一哭二鬧的求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