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心匪覺得心驚,身入寒淵閣,無時無刻不活在血腥當中,嚴謹防著身邊人的毒手。
“是,”鬼影點點頭,“每一任閣主都會從外麵收養很多的孤兒,無依無靠的,把他們帶到寒淵閣中來精心培養,能力出色的就可以具有一席之地,外出刺探情報,挑戰自己主子,不斷的向上攀爬。沒有能力的,隻會變成一堆黃土,掩埋於地下,連具全屍都得不到,這是寒淵閣中曆來的規矩,眾人隻能遵從。”
“怪不得這一路上幾乎連個喘氣兒的都看不到,外出刺探情報之人,哪裏能夠輕易露出真容呢?恐怕這溫淵也是無路可走了,才會行此危險之事。”
“主子,這寒淵閣處處透著詭異,”鬼影棱角分明般英氣的臉上寫滿了擔憂,“您萬事小心,屬下一定盡心護衛,寸步不離。”
“你也記得萬事小心,就算是身為殺手,身手敏捷,也得珍惜自己的性命啊。”
“主子?”鬼影木訥地開口,在他的世界裏,隻有殺人和保護,從來不知道要珍惜性命。
“怎麼這麼木啊?”陸心匪見他如此,“噗嗤”一下笑了,“我是說我要你好好活著,一直在我身邊呆著,所以無論到了何種境況,自己的性命最要緊。聽懂了麼?”
“屬下聽懂了。”鬼影有著一瞬間的茫然,他好像突然找到了除去殺人以外的人生重心,那就是……為她而活,也甘心情願……為她而死。
……
第二日清晨,天剛蒙蒙亮,陸心匪還在睡夢當中,就聽見外麵傳來“咣咣咣”的聲響,“姑娘!姑娘!閣主請您過去診治呢!”
陸心匪一臉的起床氣,滿臉茫然,“……”怎麼的?難道他溫淵以為大夫都不用睡覺,不食五穀雜糧,不食人間煙火嗎!?
她匆匆梳洗了一下,提溜著一大堆的東西,帶著身後的人急匆匆的就跑到了溫淵的寢殿當中。
長發披散,麵具遮容,猩紅長裙曳地,氣息冷然,倒是讓溫淵有些好奇,這麵具之下究竟是何等容顏?
“閣主起得可真早,”陸心匪沒好氣兒的上前開始把脈,“我把話說到前頭,一會兒的診治過程,一定會十分的血腥和離奇的。請閣主無論是如何驚訝,看到任何場景,都不要動,也不要發出聲響。”
溫淵看她氣鼓鼓的,頗有些好笑,“門主這是沒睡醒?”
“睡什麼睡呀,你們這兒晚上冷的跟冰窖一樣,早上剛睡著,咣咣咣的就被你的侍女砸門砸醒了。”陸心匪拍了拍他的脖子處,拿出麻藥等物,就要給他紮進去,“這是我已經配製好的藥物,會麻痹你的神經,減緩你的痛楚,這樣割開你喉嚨的時候,就不會感覺到過分的疼痛。”
“就算你不用藥,本座也能夠忍得住的。”
“作為大夫,減緩你的痛楚,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陸心匪開始對著他的床踏四處消殺,然後又鋪上了從百寶空間中拿出來的消毒好的紗布等物,將整個寢殿的床榻煥然一新,拿起手術刀,手起刀落,瞄準時機抓住痛點,緩緩的將喉嚨處的部位切割開,努力的不傷到他的氣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