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堂主恭謹地垂首婉拒。
陸心匪心中一凜,這寒淵閣的人,都是十足的謹慎小心,對於入口之物更是嚴防死守,輕易不會食用任何外麵的東西。
“閣主和我的一片心意,堂主如此堂而皇之的婉拒,豈不是辜負了閣主的一番美意?若非閣主看中,哪裏能夠趁著其他兩位堂主不在的時候,特意賞賜美酒呢?這美味不可多得,亦不可多貪,就得了這麼一壇酒,藏在樹下,都已經有十幾年了。”
她就不信,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,這杯酒,他喝也得喝,不喝也得喝。
“夫人的好意……屬下心領了,隻是閣中還有一些要事,若是飲酒,豈不是會耽誤了大事?屬下無能,可不敢如此放肆。”
“不過一杯而已,顧堂主如此推拒,莫不是害怕本座在這酒中放了什麼?”溫淵輕輕一笑,端起酒杯一飲而盡,“本座都喝了,顧堂主還怕什麼?”
陸心匪緩緩走到溫淵的身旁,也舉起酒一飲而盡,“顧堂主?”
顧堂主看了看不由分說的二人,心下一凜,有些勉強的端起麵前的酒杯,看了看他二人,含笑飲下,“多謝閣主和夫人賜酒,是屬下的榮幸。”
陸心匪眯起眼睛,想了想在溫淵的耳邊低聲說道:“他防備心很重,他沒有喝,那口酒應該是藏在他舌頭底下了。
“顧堂主真是……”溫淵有些邪肆地笑道:“謹慎啊。本座沒什麼事兒,就是想問問最近閣中可還有什麼大事發生?其他兩位堂主在外可還好?本座這一病啊,閣中的大事小情,都得讓顧堂主全權處理了,若沒有你,本座還真是放心不下啊。”
“並無大事發生,還望閣主放心,如今閣主身邊多了位花容月貌的夫人伺候,屬下等也是更加放心了。為閣主和寒淵閣上下盡心,也是屬下應當做的。”
滴水不漏啊……陸心匪心中思忖著,笑靨如花地開口,“我這臉上還罩著麵具呢,堂主怎麼就知曉我是花容月貌呢?說不定還是貌醜呢!”
“哪裏?”顧堂主輕輕一笑,一隻眼睛莫名有些滲人,“閣主這些年不近女色,身邊的侍女都是少見,更別提有人在身旁了,夫人一定是貌美如花,方能得到閣主如此看重。”
“那倒是。本座的女人自然是貌美如花,傾國傾城,若不是怕美貌被宣揚了出去,本座又何苦讓她戴著麵具示人?還不是怕她如畫般的容顏出去了招蜂引蝶?”
……
寢殿中,打發了顧堂主,溫淵冷笑著打翻了手中的茶盞,“老東西活得這麼謹慎!都說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!本座看他,就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禍害!”
“裏裏外外的盯著你,好色的東西!都多少年了還改不掉這毛病!”溫淵福至心靈,“你說若是本座派一個貌美如花的侍女過去,這老東西是不是就能把酒喝下去了?”
“還找什麼侍女啊,我不就是現成的在這擺著呢麼?派個侍女你心裏能放心嗎?還沒等成功,事情若是敗露了怎麼辦?”陸心匪摘下麵具,露出美豔的容顏,細長上挑的雙眼含情脈脈,肌膚白皙,唇不點而紅、眉不畫而翠,自有一番美豔風情,“我去了,一定讓他把酒喝下去。再說了,這種生有反骨之人,一向對於自己主子的東西都是覬覦的,說不定我去了,事半功倍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