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屍油。”七叔告訴我:“看來舒醫生的老公已經死了很久了,他的屍體都能煉出屍油來了。”
這個詞聽上去就好可怕,我頭皮發麻:“屍油是幹什麼的?”
“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用,但是精通巫蠱的人會提煉屍油。”
“做什麼用呢?”
“不同的蠱有不同的作用。”七叔用衛生紙把沾了屍油的手指擦幹淨:“我們回去。”
我也不想待在這裏,這滿屋子的血腥味和奇怪的味道。
我受了驚嚇,回到家就睡了,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。
七叔送我去上學,沒有薔薇的日子真的好不習慣。
每天早上薔薇都是牽著我的手,一邊跟我和聲細語地說著話,一邊送我去上學。
而七叔大步流星,他踏出一步,我要踏出好幾步才能跟的上。
我跌跌撞撞地跟著七叔,手裏還拿著一個肉包子邊吃邊走。
經過足療店的時候,門外還是有烏泱烏泱的男人正在等著開門。
那些男人的表情很呆滯很怪異,眼巴巴地守在足療店門口。
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,七叔走了幾步見我沒跟上來,回頭看看我:“幹嘛?”
“七叔,你看他們……”我指了指那些男人,這時,菊姐帶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匆匆趕來。
那個道士我認出來了,就是那天說薔薇是狐狸精的道士。
“七叔,就是他說薔薇是狐狸精的!”
七叔隻是看了一眼,拽著我繼續往前走。
“你快要遲到了,還到處亂看?”
“七叔,你看薔薇阿姨都不在了,那些男人還是天天去足療店,說明和薔薇阿姨根本沒關係。”我被七叔拽著往前走,上氣不接下氣的。
“你想說什麼?”
“我想要薔薇阿姨回來。”
他低頭瞧我一眼:“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“那什麼是時候?”
七叔沒回答我,把我送到學校就走了。
今天樂怡沒來上學,老師說樂怡可能最近都不能來上學了。
下課的時候小胖又在後麵踢我的板凳,我和他昨天才打過架,難道他還想跟我打架?
我回過頭,他胳膊上還有一個圓圓的牙印呢!
“忍冬。”他好像忘掉了我們昨天打架的事,神秘兮兮地跟我說:“原來樂怡的爸爸早就死了,樂怡媽媽把她爸爸藏在家裏,現在被抓起來了,樂怡也被送進了福利院。”
“福利院是什麼地方?”
“就是沒人要的孩子去的地方。”小胖揉揉鼻子:“這下好了,以後沒有人整天戴著白手套,稍微碰她一下她就說,你好髒,你好討厭!”
小胖捏著嗓子學樂怡說話,其他的同學跟著哄笑起來。
雖然我不喜歡樂怡,但小胖這樣學她,我不想理他,就把臉轉到一邊去了。
今天學校裏還是沒有男老師來上課,也有好幾個女老師沒來。
聽小胖說,男老師沒來是去足療店了,女老師沒來則是去抓自己的老公回家。
總之,學校裏來上課的老師稀稀拉拉,校長都愁成不知道什麼樣,一直唉聲歎氣的。
七叔下午是沒空來接我的,我就跟小胖他們一起回家。
現在沒有舒醫生了,我一個人回家沒問題。
經過足療店的時候,小胖好奇地過去看了看,然後興奮地跑過來跟我們說:“裏麵有個道士在施法,我媽說裏麵有狐狸精。”
“薔薇阿姨不是狐狸精!”一說起這個我就生氣:“現在薔薇阿姨都不在這裏了,你看那些人還是那樣!”
“我媽說,狐狸精不止一隻呢!”
我真想拍死他,小方他們拉我去足療店那邊偷看道士施法。
他們很好奇,但我見過很多次,馬道士布陣施法的場景我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。
隻見那個道士在足療店的大堂裏口中念念有詞還團團轉,手裏拿著桃木劍,一會指向這裏,一會指向那裏。
小胖他們看的目不轉睛的,不時還用手拍著巴掌。
“好厲害,好厲害!”
他們是沒見過厲害的,我看道士布了個陣,但是這個陣有點奇怪。
大堂的門口和裏間的門口都放著一把桃木枝,門框上麵還懸掛著八卦鏡,方方正正的大堂四角裏還撒了香爐灰。
我湊近了去聽他念的什麼:“天火雷神,五方降雷。地火雷神,降妖除精。邪精速去,稟吾帝命。急急如律令。”
這不是天罡五雷咒嘛!
這個咒我知道,馬道士教我念過,這個咒語有震懾邪祟的作用,不過隻對一些小鬼有用,馬道士讓七叔每天晚上去看墳的時候,沒事就念念這個,就沒有小鬼敢近身了。
可是,用這個咒來捉狐狸精,好像不對吧!
“喂!”我看他獐眉鼠目的模樣就不像好人,我大聲跟他說:“你是個騙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