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我醒來,妮妮坐在我身邊看著我。
我趕緊爬起來摸摸自己的臉:“你看著我幹嘛?”
“你昨晚一直說夢話。”
“我說啥了?”
“你說這不是你的床,這是我爸給我們打的,還說是你媽媽害人什麼的,你夢到啥了?”
我下意識地看看床邊,雖然那裏什麼都沒有,但我心裏還是有點毛毛的。
“樂怡。”我小聲跟妮妮說:“原來住在這裏的。”
“哦,我知道,我聽馬道士他們說過,樂怡她媽媽想要你的極陽之血救她的幹屍老公。”
妮妮真是什麼都知道。
我們去七叔那裏吃早飯,薔薇愁眉苦臉地給我們盛豆腐花,她早上出去買的:“忍冬,你哥哥到現在還沒吃飯,已經兩天了。”
“我們老師說,人體不吃不喝的極限是五天。”
我話音剛落,腦袋上就吃了薔薇一湯勺:“你這孩子,說的是人話嗎?你和妮妮在一起待久了,說話也跟她一樣不過大腦。他是你哥,你能這樣說他嗎?”
“他不吃飯,我咋辦。”我摸摸腦袋,好痛。
“薔薇姨,說話幹嘛要過大腦?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好了。”
“那怎麼行,你得考慮你說的話會不會傷害別人,有的時候你都說實話會讓人聽起來不舒服的。”
“是實話不就行了?”妮妮瞪大圓溜溜的眼睛。
馬道士昨晚說妮妮就是十三點,我不知道十三點是啥,反正不是好話。
正想著馬道士說的話呢,忽然從陽台發出馬道士的叫聲,嚇了我們一跳。
我和妮妮跑過去一看,原來馬道士在陽台搭了張床,剛才從床上掉下來了。
“馬道士你為什麼要睡陽台啊,明明沙發上可以睡啊。”
“他說陽台通透。”薔薇伸頭向陽台看了一眼:“馬道士,你醒了啊,我給你盛豆腐花。”
馬道士今天有點奇怪,醒了之後不急著吃早飯,蹲在陽台撅著屁股吸煙。
我繞過去看他的臉,他很憂愁的樣子。
“馬道士,你怎麼了,還拉肚子嗎?”
“馬道士,你是不是拉床上了,哈哈哈。”妮妮跑過來掀開了馬道士的被子。
馬道士也沒心情攆妮妮,歎了口氣,又狠狠吸了口煙。
“馬道士這是怎麼了?”我和妮妮坐在飯桌邊喝豆腐花吃油炸餅,餅這麼香馬道士都不吃。
等我們都快吃完了他才上桌,一邊喝豆腐花一邊小聲嘀咕:“為啥不給我托夢呢?為啥呢?”
我把耳朵湊近了聽:“馬道士,你說的是怡君阿姨嗎?那沒托夢也許是怡君阿姨還活著呢!”
馬道士的眼睛還沒亮呢,妮妮馬上就說:“死了,她肯定死了。”
“你又知道?”馬道士瞪起眼睛:“你啥都知道?”
“我就是知道。”
“我看你是個小妖怪!”馬道士氣哼哼地咬了一口油餅。
“你才是妖怪,你是老妖怪,你是牛鼻子老道妖怪!”妮妮從椅子上跳起來了,把手裏的油餅丟向馬道士,然後又要拿起桌上盛豆腐花的小銅鍋扔過去,還好被薔薇阿姨給拿走了。
“哎呀,你這孩子,馬道士就隨便說說。”
“他才是妖怪!”妮妮飯也不吃了,大哭著跑出了家門。
妮妮的反應也太大了,馬道士真的隻是隨便說說的。
薔薇趕緊給我裝了兩塊油餅:“你去看看妮妮,這孩子,脾氣咋這麼大呢!”
妮妮坐在後樓梯口哭,她的聲音很大,在整個樓梯道回蕩著。
我在她的身邊坐下來,把油餅遞給她:“馬道士不是故意的,他也經常說我是小妖怪。”
“那不一樣。”她抽噎著接過油餅咬了一口:“這個不好吃,我想吃雞。”
“大清早的哪來雞?”
“你去偷馬道士的錢,偷光他的錢買雞。”妮妮哭的肩膀聳動,臉上都是眼淚。
“偷錢不是好孩子。”
“我是個妖怪,不需要做好孩子。”
她平時大大咧咧的,幹嘛這麼介意馬道士說她小妖怪?
我答應用我的零花錢給她買雞吃,她才不哭了,把手裏的油餅也吃的幹幹淨淨。
今天早上薔薇沒去出攤,因為那個李保衛每天早上都會去菜市場收錢,很多人早上都不去市場了,等到中午才過去。
好好的菜市場被弄的亂七八糟的,也沒人管管。
中午吃完飯,我和妮妮幫薔薇出攤,快到了菜市場了,看到李保衛帶著幾個人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。
那人被打的鼻血都流出來了,薔薇小聲叫了一聲,就趕緊捂住我和妮妮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