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不是!”我就聽不得有人說圓滾滾的壞話,我急的都跳起來了:“哪有怪物,根本就沒有怪物!”
“你這孩子,瞎激動啥?”才嬸瞅瞅我:“是不是病還沒好?小七,你爸說了你病了幾個月,你們家風水怎麼這樣,不是這個病就是那個病。”
“人吃五穀雜糧,怎麼能不生病?”小七拉著我和妮妮跑進家門去了。
“才嬸真討厭。”妮妮用力關上門:“東打聽西打聽的。”
薔薇聽到聲音,從廚房裏探出頭來看我們一眼:“不玩了?飯還沒做好呢!要不你們看會電視去?”
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,圓滾滾不知道啥時候也來了,趴在我們的腳邊睡覺。
它睡覺打呼嚕,胡子一翹一翹的,還好薔薇他們看不見它,也聽不見它的呼嚕聲。
我想想剛才才嬸說圓滾滾是怪物我就生氣,圓滾滾才不會吃小孩呢!
晚上薔薇做了好多菜,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子。
馬道士買了酒回來,今天他大手筆了,也不喝燒刀子了,買了五年窖,跟七叔和賈木匠炫耀了半天:“喝過沒?五年的!”
“我五十年的女兒紅都喝過!”賈木匠很不以為然地翻翻眼。
“你少吹了吧!”
“我家連降龍木都有,我會沒喝過五十年的女兒紅?”
賈木匠一提降龍木,馬道士就沒聲音了。
“喝酒喝酒。”七叔心情很好,臉都放著光。
他剛才出去理了發也刮了胡子,現在精神多了。
其實七叔挺好看的,也不老,和薔薇般配著呢!
我們圍著桌子坐下,今天的菜真好,有魚有蝦還有大棒骨和燒雞。
馬道士還給我們買了汽水,大家一起碰杯,瓶瓶罐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“輕點撞,輕點撞!別把我的酒撒出來了!”馬道士寶貝似的護著他的酒杯:“貴著呢!”
“盡管喝!”七叔大力地拍著馬道士的肩膀:“今天別說是五年窖了,就算是十年的十五年的,管夠!”
“戚老七可難得這麼豪氣,來,喝!”
馬道士他們幾杯下肚,幾張臉都紅光滿麵的。
馬道士摟著賈木匠的脖子說:“沒想到你老小子還真挺有貨,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了,拿出來給哥幾個開開眼。”
“沒了沒了,家底都掏出來了。”賈木匠直搖腦袋:“我也是普通家庭,普通家庭。”
“忍冬。”七叔放下酒杯正色跟我說:“跪下給你賈叔磕一個。”
我正要站起來,賈木匠趕緊按住了我的肩膀說:“別別,磕什麼磕,我們能生活在一起就是緣分,忍冬和妮妮一般大,感情又這麼好,我把她當女兒一樣。”
“那更要磕一個了,忍冬,以後賈木匠就是你幹爹了!”七叔聲音洪亮地說。
我跪下來結結實實地給賈木匠磕了一個,響亮地喊了一聲:“幹爹!”
“哎!哎!”賈木匠的眼睛都紅了,連連點頭:“好啊好啊,我現在有兩個女兒了!”
賈木匠把我扶起來,摸遍全身:“這聲幹爹不白喊,我找找有啥值錢的東西。”
“你那塊降龍木還不值錢?”七叔笑著向賈木匠舉起杯:“那個就是見麵禮了。”
“行行。”賈木匠一整杯老酒吱溜一聲下肚,臉色也愈發紅潤起來。
“木匠。”馬道士也向賈木匠舉起杯:“我也得敬你一杯,你這次真是幫了大忙了,那麼好的東西都舍得拿出來,不錯不錯!”
賈木匠笑嘻嘻地把酒喝光,眼神都有點飄忽了:“應該的應該的,不過呢,這個降龍木呢,後期還需要維護。”
“咋維護?”
“以前降龍木都是要放在血裏養的,從我爺爺那輩就用金箔包著,但現在已經是忍冬的心了,總不能用金箔包著吧,所以呢,所以呢……”
“所以個屁,你快點說啊!”
“所以,那七竅玲瓏心還是得用血養著。”
“咋養?”
“就是每到月圓之夜,忍冬都得喝血。”
“我不喝血!”我嚇得叫起來,聽上去就好可怕。
“如果不喝呢?”
“不喝的話,那降龍木就會吸幹忍冬身上的血。”賈木匠幹掉杯中的酒,用手背抹了一把嘴巴,拿起一隻雞爪子正要啃,被馬道士一巴掌打掉了。
“你還有臉吃?你怎麼不早說?”
“那時候隻想救活忍冬,哪裏想到那麼多嘛!”賈木匠彎腰撿起雞爪子,吹了吹繼續啃:“不要浪費。”
“那現在怎麼辦?難道每個月的月圓之夜忍冬都要喝血?”
“總比死了強吧!”
“那。”七叔啞著聲音開口:“喝什麼血都行嗎?雞血鴨血豬血?”
“靈性最高的血,也就是人血。”賈木匠瞅瞅我,耷拉著眉眼:“忍冬,喝習慣了就好了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