妮妮歡天喜地的拉著我們往學校門口走,樂怡跟在後麵跑了幾步,追上我們:“賈白妮,你不可能不作弊自己能考一百分!”
“那你管我?”妮妮衝她皺皺鼻子:“反正我就是考到了一百分,但有個人怎麼使勁就是考不到!”
“我,我九十九!”樂怡的臉都氣的漲紅了。
“九十九也不是一百分,差一分就是差一分!”妮妮跳起來跟她扮鬼臉,我在樂怡快要被她氣死之前把妮妮給拖走了。
“你別氣她了,我感覺你再氣她,樂怡就要被氣死了。”
“氣死才好,她那麼壞!”
“壞倒不至於吧,她也沒做什麼壞事。”
“遲早的。”我們說著走到了校門口,我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車邊的段關山。
他西裝革履的,皮鞋鋥亮,頭發梳的連蒼蠅都站不住腳。
現在我一看到他就想到小海,想到那包血,我趕緊拉著妮妮他們跑開了。
我們回到家,今天薇姨沒有去開店,她正在廚房裏做飯。
我們跑進廚房看她,她滿頭大汗的,用手背擦了擦汗,看看我們笑著說:“放學了?桌上有銀耳湯,喝一點墊墊肚子,等會吃飯了。”
“薇姨。”小七咬了咬唇,蒼白的嘴唇都被他咬的有點血色了:“我媽媽你不要介意,下次她再出現,我會跟她說不要這樣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薇姨大度地笑著說:“我能理解,如果我是她,我可能也接受不了。”
“薇姨,你不如嫁給我爸,我媽早就去投胎了,她不會像小七媽媽一樣總是來找你麻煩的!”妮妮還不忘挖牆腳。
薇姨都被她氣笑了,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妮妮的腦門說:“又胡說!”
“你別惦記了!”我大聲跟妮妮說:“薇姨都跟七叔結婚了!”
“快去寫作業吧!”薇姨把我們小孩趕出廚房:“這裏麵全是煙,快出去吧!”
我們在客廳裏寫作業,我哥的房間裏靜悄悄的。
我往我哥的房間門口看了看,薇姨拿銀耳湯給我們喝,小聲說:“一整天沒出來,午飯也沒吃,哎,都說昨晚的事情不怪他了。”
我哥好容易正常一點,現在又不肯吃飯了,真令人發愁。
我端著銀耳湯敲敲門,裏麵傳來了我哥的聲音:“進。”
我推門進去,我哥正背對著我坐在書桌前。
我端著銀耳湯走過去:“哥,我給你送點銀耳湯,你不能不吃飯.……”
當我看到我哥在幹嘛的時候,我愣住了。
我哥的桌上放著一個小鏡子,他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。
我哥的頭發挺長的,上次七叔還說要給我哥理發呢。
他用小梳子把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,看上去有點奇怪,鬢角邊留了兩縷頭發,其它的梳在腦後。
怎麼看上去,有點女裏女氣的?
“放那兒吧!”我哥從鏡子裏看到我,伸出手指了指床頭櫃。
我留意到我哥好像翹著蘭花指。
我正發愣呢,我哥擰了擰眉頭說:“這麼大的家裏,住了這麼多人,連胭脂水粉都沒有,真是的!”
他說話也是捏著嗓子,拿腔拿調的。
我睜大眼睛盯著我哥,隱隱約約的能從他身上看到另一個影子。
我哥又被上身了!
我放下銀耳湯就跑出去:“我哥又被上身了!這次還是個女的!”
小七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,這時我哥已經從房間裏走出來了,倚在門框上,一隻手托著腮,一隻手捏著一塊枕巾,身體扭曲地好像一個拚音字母S。
小七瞪大眼睛,伸出手把我們攔在身後:“妮妮,你去叫馬道士,他今天和你爸都在七叔的紙紮店裏。”
“她是你媽媽嗎?”妮妮問。
“不是。”小七搖搖頭:“妮妮,快去!”
“哦。”妮妮轉身跑出了家門。
“別緊張。”我哥靠在門框邊,嬌滴滴地開口:“我又不會把你們怎樣,這個身體我待著很舒服,借我用幾天,我去找個人,用完了就還給你們。”
說著,我哥就用枕巾擦了擦嘴角,我好心提醒他:“這是馬道士的枕巾,他睡覺流口水的!”
我哥立刻丟下枕巾,嫌棄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,又低頭瞧瞧自己的衣服:“呀,這也太難看了,我得換一件。”
他溜溜達達地就走進隔壁七叔和薇姨的房間,隨手就拉開了大衣櫃。
“喲,嘖嘖嘖,這還是一個女人的衣櫃嗎,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。”我哥把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件拉出來看,一直搖頭:“難看,沒有女人味,顏色老氣,這眼光也太差了!”
他說了一大堆,最後衝我們翻了個白眼:“傻站著幹什麼?那件!”他指著掛在陽台的薇姨昨晚穿的紅色連衣裙說:“就那件吧,勉強還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