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打開門偷偷溜下樓,如果真是段關山收了陳圓圓的話,肯定不會放在房間裏那麼隨便。
客廳和我們上次來的陳設一樣,沒什麼奇怪,我睜大眼睛也沒看到屋裏屋外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。
那陳圓圓到底在哪裏呢?
我們轉了一圈什麼也沒找到,這時段關山他們的聲音又從樓上傳來了。
找不到隻好溜,我們又原路返回,發現原本放在花園裏的那口棺材不見了。
我來不及研究,和小七匆匆忙忙翻過院牆。
剛剛落地站穩,馬道士和賈木匠就向我們走了過來。
“找到了嗎?”賈木匠趕緊問。
“沒有。”我搖搖頭:“但是他們家很多棺材。”
“段關山絕對是個邪道!”馬道士咬著牙說:“他肯定就是控製木偶的那個人,控屍術和控製木偶都是控陰術,他是陰山派的人!沒想到陰山派還有傳人,還暗戳戳地藏在人世間!”
“別管什麼陰山派了,陳圓圓呢?”賈木匠著急地問:“他既然是個邪道,肯定對陳圓圓不利,如果他要把陳圓圓煉丹怎麼辦?”
“誰讓你們之前大張旗鼓搞什麼泡腳送雞蛋,弄的人盡皆知的,段關山肯定是知道了陳圓圓的存在,才有今晚這麼一出。”
“這可怎麼辦?”賈木匠急的直抓頭皮,銀白色的頭皮屑像雪片一樣飛下來。
“別抓了!”馬道士煩躁地說:“陳圓圓是個老鬼,不可能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,我在段關山家步了一個陰關陣。”
“那有什麼用?”
“先回去再說。”
賈木匠一步三回頭地跟我們回去了。
回到家裏,馬道士就馬不停蹄地布陣,他在家裏步了一個陽關陣,他告訴我們:“如果陳圓圓夠機靈,她會進入陰關陣裏,然後從陽關陣裏出來,就是我們家。”
“這樣行嗎?”賈木匠嘀咕著看了看:“你放一個烏龜殼,放一圈紅線一把小米酒行了?”
“這是陣法,你別動就行了。”馬道士打了個哈欠:“回屋睡覺。”
“喂,你怎麼能睡得著?”賈木匠跟著過去,馬道士啪的一聲把門關起來了,差點砸到賈木匠的鼻子。
今天晚上我又失眠了,我跟妮妮描述了我看到樂怡的可怕的場景。
妮妮躺在我身邊,閉著眼睛快要睡著了:“段樂怡本來就不正常,上次你們不是看到她在山上就死掉了?說不定,她也是段關山用了控屍術把她複活的。”
“但是,她的屍體已經燒掉了,現在的身體是誰的?”
妮妮翻了個身:“別想了忍冬,睡吧。”
我想到半夜才睡著,賈木匠估計一個晚上都沒睡著。
我們刷牙的時候,他像個孤魂野鬼一樣在客廳裏飄來蕩去,他眼睛上有兩個濃黑的大黑眼圈。
洗漱完我們跑去七叔那看看陳圓圓可回來了,賈木匠把所有房間都找了,最後失望地拍馬道士的門。
“牛鼻子老道,圓圓呢,你把圓圓弄去哪裏了?”
馬道士拉開門,他也沒睡好,脾氣很大:“圓圓圓圓,你是被鬼迷了心了!她沒回來關我什麼事?”
“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丟的,你不是布了一個什麼陰關陣陽關陣的,現在人呢人呢?”
“陣我布了,但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。”馬道士重新摔上門:“你不要再吵我!”
陳圓圓沒回來,我們都挺擔心的。
她沒找到吳三桂,卻把自己都弄丟了,我真怕那個段關山會拿陳圓圓煉丹,這樣她永世都不能投胎了。
我們心事重重地去上學,在學校門口遇見了樂怡。
今天不是段關山送她來上學,而是他們家的保姆,送到門口保姆就走了,樂怡背著書包走進學校。
看到樂怡我就想起昨晚她胸口鮮血淋淋地躺在棺材裏的模樣,我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。
小七立刻問我:“忍冬,你怎麼了?”
“樂怡,她不是人。”我小聲說。
“其實。”小七忽然壓低了聲音,一邊走一邊小聲說:“我們都不是人。”
我愣了一下,隨即反應過來。
是啊,我的心是塊木頭,我是個無心人。
小七半人半鬼,是個靈體。
妮妮呢,幹脆是隻小狐狸,我們都不是人。
這麼想一想,樂怡好像也沒那麼奇怪了。
我垂頭喪氣地往學校裏麵走,樂怡忽然在離教學樓不遠的一棵大樹下站住了,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我們。
我們從她身邊走過去,她忽然很詭異地跟我笑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