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那些女生尖叫著四躥逃走了,隻剩下邢珊珊和我。
她被頭發勒住了脖子,一個字都喊不出來。
邢珊珊的臉被勒的通紅,兩隻腳也漸漸離了地麵,她兩隻手使勁抓住勒著她脖子的頭發,可是仍然無濟於事,她被勒的都翻白眼了。
我沒料到我們宿舍的盥洗室裏居然有這種厲鬼,她隻剩下一顆頭顱,手和腳都沒有。
這種厲鬼叫做飛頭,她覺得手腳都沒用就摒棄了,把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在她的頭發上。
她的頭發可以代替手腳做任何事,包括殺人。
我沒帶符紙,身上什麼趁手的武器都沒有,也沒有東西割斷飛頭的長發。
我得回寢室拿東西,我咬咬牙剛要轉身,邢珊珊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:“季忍冬,別走.……”
“我回去拿東西救你。”我摸遍全身什麼都沒有。
“別走.……”她兩條腿亂蹬,剛才還滿臉通紅,現在已經變青了,照這樣勒下去,沒一會她就死了,或許等不到我拿符紙回來她就被飛頭給勒死了。
“你放開她!”我一邊跟飛頭說話一邊想著該怎麼救邢珊珊。
那腦袋閉著眼睛,悠然自得的模樣,好像在打瞌睡,隻有海草一般的頭發在漫天飛舞。
時間來不及了,不能跟她廢話了,我想起了我的血,雖然現在極陽之血沒有那麼純粹了,但對付一般的小鬼還是可以的。
我忍著疼咬破自己的手指,口中念著驅鬼咒:“我是天目,與天相逐。睛如雷電,光耀八極。徹見表裏,無物不伏。急急如律令!”
我衝過去拽住飛頭的一縷頭發,用咬破的手指在頭發上寫上符咒。
我的血滴在頭發上,仿佛滾燙的炭火掉進了冷水裏,刺啦一聲,頓時升起一陣黑煙。
那顆飛頭發出尖銳的叫聲,露出她尖尖的牙齒,像鋸齒一樣那麼鋒利。
趁她還沒發狂的時候,我用力拽下她勒住邢珊珊的那縷頭發。
頭發斷了,邢珊珊摔在了地上。
那顆飛頭還在狂吼亂叫,我趕緊扶起邢珊珊往盥洗室外麵走,邢珊珊腳是軟的,渾身都癱倒在我身上,我有點吃力地使勁拽著她。
這時,我感覺到身後那顆飛頭緩過勁來了,一股陰風向我背後襲來,我加緊了腳步,可是邢珊珊太掉鏈子了,她就像一塊死肉一樣搭在我身上,雙腳都不聽使喚。
飛頭狂叫著向我們撲過來,還好這時妮妮從外麵跑了進來,把我的布袋子丟給我:“忍冬,接著!”
我順便把邢珊珊推給她,接過布袋掏出符紙,用手指上還沒有幹掉的血跡在符紙上寫上滅鬼咒。
剛剛寫好,轉頭的瞬間,飛頭已經飛過來了。
她兩隻斜飛入鬢角,眼珠子隻有綠豆那麼大的眼睛剛好跟我看了個對眼。
她的頭發張牙舞爪地飛升起來,向我抓下來。
陰風森森,還夾雜著些許腥臭味,那臭味是從她的頭發上傳來的。
我趁機將手裏的符紙啪的一下貼在她的腦門上。
她的腦門上滑膩膩的,我貼了一手的濕黏,不知道是什麼,我有點手忙腳亂地在包裏翻找著淨瓶想收了她,當我剛剛找到的時候,那個飛頭已經尖叫著消失了。
盥洗室裏還回蕩著她刺耳的叫聲,可飛頭已經不見了,地麵上全都是水,是從水泥池子裏流下來的。
我踩著水走過去,把水籠頭關掉,順手在池子裏把手掌上的綠綠的黏稠的液體給洗掉。
洗完手回到寢室,妮妮已經把邢珊珊帶回了寢室,她躺在床上臉色蒼白,緊閉著眼睛,脖子上還有紫紅色的勒痕。
剛才那幾個女生都嚇壞了,縮在牆角不停地哆嗦。
妮妮探探邢珊珊的鼻息:“她沒事,估計是嚇傻了。”
“鬼啊。”牆角的一個女生這才發出聲音來,另外一個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:“好長的頭發,全都是頭發,沒有腿,沒有手,都是頭發.……”
“你別說了,好嚇人。”另一個女生說。
“嗬,看你們還賴洗發水是忍冬用的不?”妮妮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地說:“你們可真不講義氣,把邢珊珊丟下來就跑,這麼不要臉的行為,小心下次那顆飛頭會找上門來。”
“啊!”女生們又發出尖叫,緊緊地抱成一團。
樓下的宿管阿姨聽到了聲音,打著手電上來,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:“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嘛呢?吵死人了!”
“周阿姨。”我們一個寢室的孫靜顫巍巍地站起來:“盥洗室,盥洗室有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