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,是我剛才看錯了?
我趴在水晶棺的棺蓋上,連都快貼上去了,睜大眼睛仔細看。
我琢磨著是不是裏麵有換氣係統,隻是被風吹的而已。
我正琢磨著呢,忽然,幹屍的眼睛眨了一下!
我甚至看到了她淺棕色的眼珠!
我愣住了,趴在棺蓋上半天都沒動彈。
看到幹屍眨眼,比我見到任何鬼魂都要震驚。
鬼魂可以解釋,但是幹屍怎麼解釋?
人死了之後,魂魄會留在世上,但是幹屍隻是軀殼,一具已經塵封了幾千年的軀殼,為什麼會眨眼?
難道她還會活過來?
“忍冬,你看什麼呢?”小可拍拍我的肩膀,我正全神貫注地研究著幹屍呢,被他忽然一拍,我嚇得一抖。
小可有點不好意思地對我說:“對不起啊忍冬。”
“你真是的,忍冬是女孩子,又是在這種地方,你猛地拍她,她當然害怕了。”小許白他一眼,又對我說:“忍冬,要不然你出去吧,我和小可試試把珠釵和耳環都拿下來。”
“嗯。”其實我不怕,我隻是震驚而已。
我想不通為什麼她會動。
我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陳列室,在走廊裏傻站著。
為什麼呢?
這個問題已經超綱了,不論從我學的知識和師父教我的道法裏,我都解釋不通。
我想的頭疼都痛了,忽然從陳列室裏傳來了小可和小許的尖叫聲。
兩個男孩子,愣是叫出了海豚音。
我趕緊跑進去,隻見他倆抖抖索索都縮在牆角,兩個人還緊緊抱在一起。
“怎麼了?”難不成他們也看到古屍眨眼睛了?
“那個幹屍。”小可指著水晶棺,驚恐的嘴唇直哆嗦:“那個幹屍.……”
“到底怎麼了?”我都快急死了。
“剛才我拔她頭上的珠釵的時候,碰到了她的臉,她的皮膚是有彈性的!”
“對!”小許點著頭說:“皮膚軟軟的,滑滑的。”
“不是說,樓蘭美女的幹屍的皮膚本來就有彈性嗎?”
“那是宣傳,而且就算有彈性也不可能和真人的皮膚一樣,可剛才我摸了一下,和活人的皮膚差不多。”小可越說臉色越差,他一步一步往門口挪:“這事太邪了,這裏太邪門了,我不要待在這裏了。”
小許也跟著他往外挪,還不忘拉上我:“忍冬,走吧,快走吧!”
他們把我拉出了陳列室,長舒一口氣,拍著胸口仿佛劫後餘生:“以後這裏打死我都不進來了。”
“幹屍又不會跳起來咬你一口。”我現在已經不怕了。
“別這麼說。”小可臉色蒼白地摸摸自己的胳膊:“怪滲人的。”
我們在走廊裏說著話呢,葛室長走過來,擰著眉頭看看我們:“珠釵拿下來了?”
“沒有。”小可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。
“那還在這裏閑磕牙?剛才館長接到電話,省裏的領導改了行程,下午就到!”
“啊?”我們都有點傻眼:“下午?”
“是,你們沒聽錯,下午!”葛室長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:“今天下午三點多就到,而且人家點明了要參觀樓蘭美女幹屍的。”
“幹屍是我們館的鎮館之寶。”小可低著頭嘀咕:“人家來了當然要參觀了。”
“所以,你們還不快去搞!”葛室長衝我們吼:“不然我們就把一頭珠釵的幹屍給他們看?”
“葛室長。”小許都快哭了:“我覺得那個幹屍要複活了。”
“你說啥?”葛室長瞪起眼睛。
“剛才我們拔珠釵的時候,發現那個幹屍的皮膚和活人的皮膚差不多。”小可心有餘悸地捂著胸口:“葛室長,真是太邪了!”
葛室長頓了頓,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陳列室。
小可和小許擠在門口不敢進去,我也被堵在了外麵。
葛室長的臉色都能滴下水來了,他看了半天,又接了個電話。
掛了電話後,在陳列室裏轉了轉:“一定是我們這裏的溫度,磁場影響了幹屍,不然不可能發生這種事!”
“也許,真的是幹屍要複活了呢?”
“放屁!”葛室長都罵髒話了:“你們都是名牌大學生,學都白上了,上到狗肚子裏去了?人活著需要什麼基本條件?這幹屍都死了幾千年了,怎麼活?你告訴我怎麼活?’葛室長一頓劈頭蓋臉的罵,罵的我們頭都抬不起來。
本來就有很多事情,用常理是解釋不清的。
可是罵完了,事情還沒解決。
葛室長看看手表,麵如死灰:“距領導來還有三個小時,現在當務之急要把她滿頭的珠釵給拿下來,誰能拿下來,我叫誰爺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