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端上最後一個菜的時候,妮妮和秋水回來了。
妮妮長了個狗鼻子,一邊換鞋一邊把菜譜都報出來了。
“小炒黃牛肉,糖醋排骨,還有冬瓜火腿湯!”妮妮跑進餐廳不洗手就要拿菜吃,被我哥一巴掌打回去了。
“洗手去!”
“凱哥,你應該說洗爪子去!”妮妮朝我哥做了個鬼臉就跑走了。
秋水帶來了好酒打開,我哥吸了吸鼻子:“真是好酒,可惜我晚上要送快遞。”
“喝一杯,這個酒香但是不會醉,喝了像沒喝一樣,我從狐族帶來的。”秋水說。
“世上居然有這種好東西,還有喝不醉的酒?”我哥一聽就來勁了,坐下就端起了杯子。
“這是花釀,嚐嚐。”秋水給我哥倒了滿滿一杯。
我哥聞了聞:“香,真香!”
然後他一飲而盡,讚不絕口:“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!”
秋水也微笑著端起酒杯,我哥看著他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說。
秋水抿唇,酒水的光芒在眼中蕩漾:“凱哥想說什麼盡管說。”
“你們喝酒,不怕現出原形?”我哥說完怪不好意思的,抓了抓頭皮:“我們認識蠻久的了,我就想啥說啥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秋水仰頭喝下杯中的酒:“我們修煉了千年,如果一杯花釀就打回原形,那我們要千年修行有何用?”
“對,有屁用?”妮妮接著說。
我兜頭給她一顆爆栗:“別說髒話。”
“屁又不是髒話。”
我看著妮妮,真是傷腦筋,她啥時候才能長大。
我問秋水:“妮妮的七情六欲什麼時候能找回來?”
秋水說:“混沌青蓮找到,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。”
晚上秋水喝了很多酒,我哥也喝了很多。
他第一次喝了那麼多酒卻沒有喝醉,開心地在客廳裏直轉圈。
我哥去送快遞了,秋水還坐在花園的石凳上喝酒。
他用原來師叔留下來的那套青瓷的酒杯,一隻小巧的酒杯捏在手裏,仰頭一飲而盡。
看著他坐在月下自斟自飲的模樣,我想起了一首詩。
“花間一壺酒,對影成三人。”
我念出聲來,妮妮問我:“成三人?哪三人?哦,你,我,和我哥。”
“詩裏說的三人指的是詩人和他的影子,還有月宮裏的嫦娥,以前上學的時候不是學過,你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?”
妮妮揉揉鼻子,揚長而去:“我忘記了,忍冬,我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