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腸粉而已,嚇我一跳。
我滿口答應:“沒問題。”
“好,那晚上,我六點下班,你幾點?”
“五點。”我訥訥地回答。
“好,到時候我讓司機去博物館接你。”
我捧著巧克力盒子走進了電梯,又走出了三生集團公司大門才反應過來。
我為什麼要答應和段煜麟晚上一起吃飯?
我幹嘛要人家的巧克力?
難道我被豬油蒙了心?
不,我是被巧克力蒙了心。
我回到博物館,把文件交給館長。
他昨天接待省領導應該蠻順利,紅光滿麵,心情極佳。
他誇我溝通能力好,做修複屈才了,問我願不願意做對外溝通。
我才不要,我趕緊借口還有工作沒完成,就溜之大吉。
我怕和人打交道,不亞於怕和鬼打交道。
鬼會騙我,人同樣也會騙我。
我去陳列室繼續清理文物,小可他們向我打聽妮妮,我說她現在已經上班了,短時間都不會來博物館的。
他們聽了很失望,好像聽到妮妮和別人結婚的消息一樣失望。
“我昨晚做了個夢,我夢到我和她結婚了。”小可把手放在臉頰邊,一臉憧憬。
“你不要緊吧!”我嗤之以鼻:“你才見她一次而已。”
“忍冬,你沒談過戀愛吧,你不懂。”小許過來人似的拍拍我的肩膀:“什麼是一見鍾情?那就是當我看到她第一眼,我就能腦補出我和她步入婚姻殿堂,結婚生子等等後麵幾十年的生活了。”
“別做夢了。”我倒不是打擊他們,隻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:“那是不可能的。”
我不跟他們嘮嗑,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。
清理完一些小文物,還有一件戰國時期的盔甲得養護,要在盔甲的全身擦上保護油,不然盔甲會氧化掉。
我提著小油桶走到盔甲前,這是一件青銅戰甲,上萬塊青銅碎片組成一件盔甲。
對於古董,我有很複雜的情感。
一方麵我很喜歡考古,從一件文物上探究它的過去。
可另一方麵,我又知道每一件古董上,都會有不同尋常的古屍,甚至是靈魂。
我打開玻璃櫃,仰頭端詳著盔甲。
看著看著,總覺得哪兒不對頭。
我又低頭看看陳列櫃的下麵,原本盔甲一直用木架子撐著放著,盔甲的下擺的邊上都落了一層灰,被盔甲擋住的地方是幹幹淨淨的,形成了一個圓圓的痕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