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冬,在你眼裏我就是一根毫毛?”段煜麟好像有些受傷。
段煜麟的眼神一直很無辜,一直以來他在我麵前表現的都是熱情善良,溫柔有禮。
但是因為段關山的原因,我對他始終不可能有好感。
其實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一根毫毛,因為他有血有肉,上次在醫院還做過全身的檢查。
隻是我這麼說心裏還痛快一些。
可能是段煜麟的形象一向太完美了吧,一般來說我印象裏的霸道總裁不是他這個樣子的。
而且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?
他的外表越是完美,說不定裏麵的軀殼越是令人無法直視。
反正我是不相信像段關山那樣泥濘的土地,會養育出段煜麟這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。
“段煜麟,以後別來找我了,我們倆的婚事就這麼黃了。”
“忍冬.……”他還想說什麼,我不耐煩地打斷了他。
“段煜麟,我不說你就能猜到我開始答應跟你結婚,是因為我能通過你接近段關山。現在呢,段關山在我的肚子裏麵放了一個怪物,我是偷雞不成蝕把米!”
“忍冬,我會跟我爸爸說,讓他把你肚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的。”
看段煜麟認真的樣子,我笑了:“他應該會把我的五髒六腑都拿出來吧。”
“不會的,就算我爸爸真的要傷害你,我也會保護你。”
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腕,我能夠感覺到段煜麟的體溫。
借著月光我看著段煜麟的臉,白色的月光柔柔的落在他的臉上,我們離的太近了,我連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能夠看得見。
這樣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,我怎麼看都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大活人才對。
我想的頭都要痛了,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,我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別的。
我用力甩開段煜麟的手,力氣用的太大了,我的手砸在了我家花園的鐵門上,那鐵門上有很多雕花凸起的地方,很鋒利,頓時劃破了我的手背。
“哎喲。”我叫了一聲,段煜麟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查看。
“出血了。”他小聲說。
出血也沒什麼了不起,我想抽回我的手,但是段煜麟這一次握的很緊,我抽了半天都沒抽回來,惱怒地看著他。
“放手。”我咬著牙言簡意賅。
“我車上有藥箱,我幫你簡單處理一下。”他說著拉著我就往他的車上拽。
我當然拚死抵抗,我不需要他幫我處理傷口,再說這一點點傷口不算什麼。
“不需要你管,我回家衝衝水就可以了。”
“鐵門上有鐵鏽,你劃破了手,很可能破傷風,不及時處理的話會很嚴重的。”段煜麟把我拉上了車,關上了車門。
他從後備箱裏麵找出了藥箱,然後上車坐在我的對麵。
他開了車燈,就在我的腦袋頂上,很明亮,然後他一隻手捧著我的手,另一隻手打開了藥箱。
看他小心翼翼的捧著我的手的樣子,仿佛我的手變成了一個稀世珍寶。
其實我還是有些不自在,想收回手,但是他輕聲的嗬斥了我一下。
“別亂動,很快就好了。”
段煜麟就連嗬斥我也聽上去很溫柔。
他是真的那麼溫柔呢?還是這隻是他的表象?
我不掙紮了,呆呆地看著低著頭的段煜麟,他腦袋上的那一從漆黑的發,他小心翼翼地用碘酒藥棉擦拭我的傷口,一邊擦拭一邊還吹了吹,然後問我:“疼嗎?如果疼的話我再輕一點。”
他已經很輕了,一條小小的傷口而已,微不足道。
不是有那麼一個段子嗎?一個人受傷了送到醫院去,醫生看了看他的傷口,說幸虧你來的早,要不然的話傷口就愈合了。
但是看段煜麟小心的樣子,仿佛我手上的傷口是從手指貫穿到胳膊。
我想起之前我捅他一刀的時候,他輕描淡寫的並不在意。
我每次看到段煜麟的時候都特別的困惑。
一方麵我知道他和段關山有緊密的聯係,我也知道段關山是危險的,而他一定不比段關山好到哪裏去。
可是我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,偶爾也會忘掉了他和段關山的關係。
如果段煜麟的一切是真的話,那他簡直就是人間小甜椒。
世界上哪有那麼完美的人呢?他越是完美就越是可疑。
他終於幫我處理好了傷口,我縮回手,手背上有一小條碘酒擦過的痕跡,淺褐色的。
段煜麟叮囑我:“小心你的傷口,不要沾水,也不要讓它發炎。”
我拉開車門就跳下車,連謝謝都不打算說。
兩隻腳剛剛踩到地麵上,段煜麟又跟我說。
“我來找你還有件事,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