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挺唏噓的,今天明明是段煜麟讓我去幫芸汐,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卻搭上了自己的性命。
所以我現在還是蠻關心芸汐的死活的,如果她還是那麼冥頑不靈的話,段煜麟付出了他的生命真是不值得。
不是我就差妮妮幫我去打探一番。
她心裏很不樂意,她吃過飯就想在家裏麵癱著。
“忍冬,你管那個芸汐的死活,是她自作孽不可活,死了拉倒。”
芸汐是死不足惜,但我不想讓段煜麟白死。
盡管妮妮心不甘情不願的,但她還是去了。
沒多久妮妮就回來了,帶給了我一個不知道算不算是好消息的消息。
“芸汐沒死,別看她剛才那麼決絕,有什麼人真的連自己的命都不要,她還是很惜命的,你想多了。”
芸汐活下來了,我鬆了一口氣,回頭看著坐在窗邊發呆的段煜麟。
我房間裏的燈光柔柔的照在了他的身上,卻穿過了他的身體。
我跟段煜麟說:“恭喜,你沒有白死,不過你覺得一切都值得嗎?”
他低頭抿唇並不說話,但是看上去並不懊惱。
有一句話叫做生死由命,富貴在天。
我就不知道段煜麟的死是他的命呢?
還是他的命決定他有一天會活過來?
不過晚上我睡覺的時候,段煜麟就坐在我的床邊,雖然他是一個鬼,而我房裏經常有鬼陪著我一起睡,我都已經習慣了,但是段煜麟坐在我的身邊,我還是有些膈應。
於是我跟他說:“麻煩你可不可以去別的地方?反正家裏所有的地方你都可以待,比如說樓下的客廳也可以。”
段煜麟同意了,他從我的房間出去了,我才睡得著。
第二天早上我一覺醒來,伸了一個懶腰,正準備掀開被子起床,忽然冷不丁的發現我的床邊坐著一個人,驚了我一身的冷汗,我仔細一瞧是段煜麟。
我的小命都快被他給嚇沒了,我捂著胸口從床上坐起來。
他溫柔地跟我笑著說:“早啊。”
早個屁,我都快要被他給嚇死了。
我沒好氣地說:“不是跟你說過了嗎?讓你晚上待在客廳裏麵。”
“現在已經是早上了。”他指著外麵燦爛的陽光告訴我。
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,不知道是不是死了之後他居然變調皮了,還跟我玩文字遊戲。
段煜麟好像變成了我的尾巴,他開始一直跟在我的身後,我去哪裏他就去哪裏,我早上刷牙的時候也從鏡子裏麵能夠看到他的鬼影。
雖然我承認段煜麟應該是我見過的最不可怕的鬼,他的樣子和他活著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別,也沒像別的鬼那樣弄得挺恐怖,他隻是蒼白了一些,跟尋常時候無異。
不過不管是他是鬼是人,他寸步不離地跟著我也不是個辦法。
“段煜麟。”我滿嘴的牙膏泡沫跟他談判:“拜托你不要總是跟著我,你可以去你爹的身邊,你的屍體也在那,他現在應該在想辦法救你。”
一個鬼的眼睛也是那麼亮,真是令人迷惑不解。
他抿抿唇,笑容恬淡。
“可是我隻想跟著你。”
我手一抖,牙刷差點搗到了我的牙齦。
我回頭看著他,也隻有他能夠把死皮賴臉說的那麼儒雅。
“跟著我幹什麼?我也沒有本事救你。”
他抿著唇笑而不答。
我拿他沒轍,一個鬼而已,我就算把他關在門外,他也能跟著我進來。
除非我現在把他給收了。
但是他現在虛弱的很,是一個新鬼,什麼法力都沒有。
我又有點不忍心,隻好任由他跟著我。
我換衣服的時候很擔心他會無恥到偷窺我換衣服。
他現在這個樣子,我關上衣帽間的門拉上窗簾都無濟於事。
不過還好,段煜麟不是個無賴也不是個流氓,我換衣服的時候他沒有出現,當我從房間裏麵走出來的時候,發現他站在走廊的那個角落等著我。
我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,他也在我們的身邊,我哥和妮妮都能見到鬼。
但是一桌子的好吃的他卻不能吃,我哥想了想給他點了兩根香燭。
段煜麟深吸一口氣,說了一聲:“凱哥,謝謝。”
吃完早飯我去上班,段煜麟一直跟著我到門口。
不過外麵卻是熊熊的烈日,他不敢出來,我站在花園中間回過頭得意地向他笑笑。
“你怎麼不跟了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