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害怕，我不知道該如何抉擇。
讓我置換掉身上的血沒關係，用醫學來解釋應該就跟透析差不多。
但是讓我用這把匕首插進秋水的胸膛，我覺得我做不到，我看著她手心裏的那把匕首發呆。
司空淩說：“你在看什麼？你是不想讓秋水忘了你？”
“不不不。”我急忙搖著頭：“我從來沒想過我和秋水會怎樣，我們倆本來就不可能。”
“那麼那你是怕你會真的傷害了他？放心吧，不會的，沒有人比我更愛秋水。你若是想救段煜麟，那隻有這個辦法，不然的話段煜麟必死無疑。”
我打了個寒戰，我知道司空淩沒有危言聳聽。
她不救段煜麟可能真的沒辦法救他了，連秋水暫時都沒有辦法。
司空淩微笑著把匕首塞進了我的手心裏，那匕首太涼了，冷的我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寒戰。
司空淩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如果你想救段煜麟的話，那你就按我說的作，你放心，世界上任何人會害秋水，我都不會。那如果你有顧慮擔心自己的身體或者是擔心秋水，你也可以選擇不救。”
司空淩說完了就走了，我當然想救段煜麟，他是為了我而死的。
我不想欠任何人的，而且段煜麟是一個這麼好的人，我也希望他能夠活過來。
司空淩走後，我就站在段煜麟的棺材邊上看著他毫無生氣的麵孔，一直看著發呆，直到段煜麟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。
“你不用想了，不要那麼做，太危險了。她讓你換掉你身體裏所有的血，萬一發生了危險呢？”
我回過頭，段煜麟就站在不遠處。
我看著他歎口氣：“你是我見過的最不想活的人。那我幹脆別管你了，就讓你死了算了。”
我是說氣話，他抿著唇笑了：“我看可以。”
“可以你的鬼啊，你神經病，你為什麼不想活？”
“我沒有不想活，隻是我現在這樣已經很久了，我都習慣了，何必再冒險？”
“那好，那既然這樣我不如把你收了，直接送你去投胎轉世。”
段煜麟還是笑的憨憨的：“那也行，不過我想保留我的記憶，下輩子我還來找你。”
“你找我個屁。”我忍不住罵他：“你腦子有問題，我不想跟你講話。”
“忍冬。”段煜麟收起了笑容，很正經的對我說：“不要再想著怎麼救我了，也別放棄掉你心裏想要的東西，為了救我和而救我你也很痛苦，看到你痛苦我也會一樣痛苦。”
“我想要什麼？”我抬起頭來問他。
他不說話，但我知道他說來說去還不是說我喜歡秋水，算了，解釋太多了他也不信，我懶得跟他解釋。
我說：“隨便你怎麼想吧，總之你不想活，我也懶得管你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又笑了，段煜麟笑的時候真的特別的純真，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，毫不設防也沒有城府。
所以我忍不住問他：“段關山拿你換了他的青春，你恨他嗎？”
他搖搖頭：“爸爸給了我生命，我怎麼會恨他？”
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答案。段煜麟善良到都有點讓人忍無可忍的地步了。
我說：“活該你現在死了。”
我罵他他也不生氣，他反倒走過來站在我的身邊跟我一起看著棺材裏的他。
“一把火燒了得了。”
“呀，你現在就去拿回來，我立刻就把它燒了。”
“我拿不了。”他很正經地告訴我。
我快要被他給氣死，但是與此同時我好像有了決定。
“對了，”段煜麟忽然說：“我好像有把你師父和師叔救出來的辦法。”
“什麼辦法？”我驚喜交加，立刻問他。
“我現在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裏了，其實並不在我家老宅的地下室裏。”
“那他們在哪裏？他們被封印在鬼門關附近的石壁當中，你在地下室裏看到的那個場景是我爸爸做出來的假象。”
“鬼門關，他們為什麼要去鬼門關？”
“我不知道，但是有一次夜裏我跟著我爸去了鬼門關，我才發現他們在那。我爸趁你師父他們正在施法，所以就封印了他們。”
“那怎麼解封？”
“用你的極陽之血，我是聽我爸這麼說的。”
沒想到我的血還有這麼多用處，能夠救我師父和師叔，還能救段煜麟。
我立刻不假思索地說：“好，是不是把我的血塗在那塊被封印在石頭上就能解封？”
“具體的我不知道。”段煜麟搖搖頭。
“那你帶我去鬼門關。”我急切地說。
“現在嗎？大白天。”
哦，我這才想起來，現在是白天，我太著急了。
“忍冬，你先不要操之過急，你好好想一下，看一下到底該怎麼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