砰的一聲巨響,鏡子摔在凹凸不平的石塊上,立刻碎成了無數片。
在那每一片的碎片裏,我看到了很多人。
有段關山,有小七的媽媽,有我師父和師叔,甚至我還看到了七叔他們。
盡管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,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淚眼婆娑。
鏡子我是砸了,但是師父和師叔他們是否能從被封住的石壁裏平安無事地出來呢?
我相信我的朋友是正確的呢?還是我害了自己的師父和師叔?
我不知道,我隻是呆呆地看著那碩大的石壁。
忽然,石壁好像有了一些變化,我首先聽到了哢哢哢的響聲,再然後我就看到了石壁上出現了一條條的裂縫。
然後那些裂縫越來越大,他開始開裂,然後大塊大塊的石塊開始從石頭上脫落下來,裏麵露出了隱隱的綠色,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玉石。
等到那些石頭剝落完,一塊光滑的淡綠色的東西出現在麵前。
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,摸一摸那居然是軟的,不是石頭,有點像透明薄膜裏麵包裹的水。
我實在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,看小七那麼茫然的樣子,估計他也不知道。
現在我們誰都不知道該怎麼做,而在那綠綠的軟軟的東西中間我好像看到了兩個黑黑的影子,那好像就是師父和師叔他們在裏麵。
我拚命的喊他們的名字,讓我怎麼把他們從裏麵給弄出來呢?
小七咬了咬牙,突然撿起地上的碎玻璃渣。
我詫異地問他:“小七你要幹嘛?”
他拿起了一片碎玻璃,然後就用力的在綠顏色的東西上狠狠紮去。
那東西真的像一塊塑料薄膜,立刻就被鏡子的碎片給紮破了,而從裏麵也並沒有流出液體。
那個綠顏色的東西消失了,而麵前有一大片蒙蒙的霧氣。
那霧氣很大,我什麼都看不清楚,隱隱約約中我能看到有兩個身影從薄霧的那一邊向我們走過來,但是什麼人,長什麼樣,我根本就看不清。
我揉揉眼睛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:“忍冬,你都長了那麼大了。”
是師父的聲音,我睜大眼睛向前麵看過去,隻見那兩個黑影已經走到了我們麵前來。
我把眼睛努力的睜大睜大,這時一個溫熱的手掌輕輕地附上了我的腦袋,很溫暖也很溫柔。
“呀,忍冬都長成大姑娘了,我說忍冬長大會越來越漂亮了。”
是師叔的聲音!
我驚喜交加,眼前的薄霧終於漸漸散去,我看到了麵前的兩個人,一個還穿著黃不拉幾髒兮兮的道士服,而旁邊的師叔也穿著他經常穿的那件被他改良過的道士服。
師叔說他的道士服改的跟旗袍一樣,就差沒有高開叉了。
真的是他們,真的是師父和師叔,我還有點不敢相信我的眼睛,他們見我愣著,師叔笑嘻嘻的捏了捏我的臉蛋說:“呀,忍冬,你現在的皮膚真不錯,又滑又嫩的,用的什麼化妝品,快點跟師叔說說。”
“一個大男人用什麼化妝品?”師父白了師叔一眼。
“男人怎麼了,男人就不能美一下了,難道個個都像你那樣,你看你的臉就像老樹皮一樣。”
“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,難怪師父要把你逐出師門。”
“我呸呸呸,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再叨咕了?”
“我叨咕是因為這是事實,你活該被師父趕出去。”
聽著這熟悉的吵架聲,我終於有了一些真實感。
我師父和師叔他們真的回來了,我一頭紮進我師父的懷裏,另一隻手還攥住了師叔的袖子。
我的眼淚鼻涕糊了我師父一身他也不嫌棄,樂嗬嗬的用他的袖子幫我把眼淚水擦幹:“別哭了忍冬,我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?”
“師父師叔,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們呢。”
“嘿嘿嘿,誰要跟他一輩子都送在那個破地方?”師父翻了個白眼,又掐了掐我的臉蛋:“這細皮嫩肉的掐的可真舒服。”
“得了,別說了,趕快離開這鬼地方,黑漆漆陰森森的,我都快冷死了。”
我們趕緊帶著師父和師叔離開了鬼門關,當我們肩並著肩走在回家的大路上的時候,我真的難以相信這是真的。
妮妮和我哥還不知道這件事情,如果他們看到了師父和師叔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。
我們回到了家,天已經亮了,我哥剛剛起床,正在花園裏麵澆花,他一向都起來的很早,他隻看到了我沒有看到身後還沒進來的師父。
他一看到我就說:“這一大清早的你又跑到哪去了,身體剛剛恢複,得好好養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