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無言以對,我瞅了瞅他:“好,那你就在你家的商場裏麵隨便地遊蕩吧。”
我不跟他說了,轉身就走。
我把小七的衣服付了錢,把我哥的那些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。
小七說:“你隨便丟凱哥的東西,小心他會生氣。”
“他不會生氣的,他的那些破爛早就該丟了,到時候再買新的。”
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財大氣粗?”小七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。
這時我看到段煜麟的身影又一次閃過。
小七也看見了,他笑著抿抿唇小聲跟我說:“看來以後我不能對你做太親密的舉動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有個人會吃醋。”
“什麼人?他根本就是個鬼。”我沒好氣的。
我帶小七去商場的餐廳吃牛排。
有一家牛排很好吃,我帶妮妮來吃過。
但是妮妮的胃口太大了,她一個人能吃好幾份,不把我吃窮勢不甘休。
所以有時候我就在想,幹脆把她嫁出去得了。
隻要她不生孩子,反正她不老不死,順便把身邊的伴侶養老送終不也挺好的?
我給小七點了一份戰斧,服務生送上來的時候非常的磅礴,很大一塊。
小七說:“應該把妮妮也叫來。”
“她來了一份肯定不夠。”
“那等我工作賺了錢,我帶你們來吃。”
“到時候妮妮一定會吃窮你。”
小七笑了,他先切了一塊給我。
我剛把牛排放在嘴裏,就驚奇地看著他:“你為什麼會吃牛排?還會用刀叉呢。”
“就算我沒吃過我也見別人吃過呀,再說以前賈叔在的時候,他也帶我們去吃過披薩什麼的,用過刀叉。”
這倒是。
我環顧四周,在餐廳裏麵再也看不到段煜麟了。
我似乎還有些悵然所失,段煜麟這麼跟著我們一中午,因為平時他都像我的尾巴一樣,我倒有些習慣了。
我跟小七一邊吃一邊聊,我們下午兩點半上班,現在時間還早呢。
我又跟小可他們打了個招呼,有可能去晚一點過去。
於是我不急不慢地慢慢吃,跟小七說著這些年來的變化。
我早上還把小七預想好了他後麵的人生,他原來上學的時候成績就特別好,他可以自考拿個文憑,以後也能找到一個更好一點的工作。
我正滔滔不絕地說著,忽然就見小七停住了正在切牛排的手,然後他整個人就僵住了。
“怎麼了小七?”我不知道他怎麼了,他看上去似乎非常難受。
他半天都沒有動,然後整張臉開始迅速的失去血色,然後發青。
我開始害怕了,我立刻跑到他的身邊:“小七,你怎麼了?你怎麼了?”
他額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,手裏的叉子當啷一聲掉在桌上,然後一隻手捂著胸口就倒了下去。
這時服務生和餐廳的經理都跑了過來,我手足無措地在邊上看著,經理翻翻他的眼皮,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說:“他好像是噎到了。”
噎到了,怎麼會?他又不是小孩子。
他們把小七從地上扶起來,然後從他的後背抱住他,兩隻手頂住他的橫膈膜拚命的往下按壓,我知道這是一種很有效的急救方法。
但是他們努了半天力,小七還是軟綿綿的。
經理累的滿頭大汗:“你還傻站著幹什麼?快點打急救電話呀!”
我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裏掏出電話,這時,小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:“忍冬,不用了。”
我轉頭看著他,小七的魂魄從他的身體裏出來了,他靜靜地站在他的身體旁邊:“忍冬,我已經死了。”
我呆若木雞地站著,本來師父說小七會經曆七次死亡,我還在想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忽然死掉?
可是沒想到隻是坐在一起吃飯,他就能被噎死。
我沒有叫救護車,餐廳經理嚇壞了,以為我要訛他,我隻是打給了師父他們。
師叔很快就開著小皮卡過來了,我們把小七抬到了車上,回到了家。
我沒想到小七才活了半天,第一次的生命就結束了。
看我難過的樣子,師叔拍拍我的肩膀說:“不用難過呀,忍冬,這是小七的七次劫難,等他全部渡過了之後,他就可以正常的生活了。”
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
“還像昨天晚上那樣放進屍香魔芋的汁液裏,六個時辰也就是12個小時之後,如果他能活過來的話,那他就會自己走出來。”
想一想我又要接受早上的那些煎熬,忍不住歎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