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段先生,我就開始了。”
我從包裏掏出一個淨瓶,將塞子打開放在了地上。
這個淨瓶是用來裝等會兒段關山的魂魄的。
他還真行,把自己的魂魄藏在腳底板。
我掀開搭在他腳上的被子,露出了他的腳,從他的白色棉襪裏我能夠看到那隱隱的綠光。
忽然我想到一個詞叫露出馬腳。
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分心,可也許因為太激動了,我居然遲疑了一下。
這時,躺在床上的段關山往我的方向看過來。
“怎麼了?”
“剛才忽然很想放屁。”我趕緊胡亂扯了一個理由,怎麼粗俗怎麼來。
“速度快一點,我等會還要出去。”段關山哼著說。
“是,馬上。”
我脫掉了段關山的襪子,他的腳底板就暴露在我麵前。
我驚奇地發現有一團綠顏色的光真的在藏在他的腳底板中。
那是段關山的魂魄。
我緊張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去了:“段先生準備好了,我開始了。”
段關山平躺在床上,旁邊的茶幾上燃著一炷香。
他閉上眼睛之前叮囑我:“跟平時一樣,這柱香燃盡之前一定要做完所有的事。”
“是。”我應著。
檀香的味道彌漫在房間裏,我念著靜心神咒,並且向段關山的腳底板伸出手。
他的魂魄慢慢的從他的腳底板流出來,然後跳到了我的手心裏。
我在那團綠光裏麵看到了段關山的臉。
不是他現在的臉,是一張蒼老的滿臉都是皺紋的臉,這就是段關山的真身。
比前段時間他沒有天珠的時候,那老態龍鍾的樣子更加蒼老。
想想看,已經100多歲的老妖精了,能不老嗎?
我看著那團綠光,樂的裂開了嘴。
段關山呀,段關山你也有今天。
本來我是在心裏說這些話的,但是情不自禁的居然從嘴巴裏麵說出來了。
段關山的魂魄似乎聽見了,他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瞪著我。
他好像認出了我,因為他的眼睛越瞪越大,然後他喃喃地叫出了我的名字。
“季忍冬。“段關山就是段關山,一團魂魄都比別人要厲害。
我朝他咧咧嘴,這個時候他認出我已經晚了,他已經落進我的手心任我宰割了。
“幸會啊段關山。”
“季忍冬,你是怎麼在這裏的?你要幹什麼?快把我的魂魄放回去!”
“你不是要我幫念咒養護,要不然的話,你的魂魄壓根撐不到現在。”
說著我不做任何停留,立刻把他的魂魄放進了進瓶裏,然後又把淨瓶鎖在了一個桃木匣子裏。
我是有備而來,段關山太難對付,為了保險起見,我怕一個淨瓶關不住他,所以特意又帶來了一個桃木匣子。
然後我還在桃木匣子上麵貼了一張符紙,拿出一根針紮破自己的手指,將我的血滴在了符紙上。
這樣一來,就萬無一失了。
沒想到今天還挺順利的。
我把桃木盒子放進了包裏,站起來走到床邊。
段關山靜靜地躺在床上,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。
現在他的魂魄已經被我拿走了,此刻隻是一個軀殼。
說實話,段關山保養真不錯。
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30歲不到的人,段煜麟看上去不像是他的兒子,更像是他弟弟。
但是他為了保留住自己的容貌,害了那麼多人。
我朝著段關山冷哼了一聲,拍了拍身上的布包:“段關山,你的神話消失了。”
此地不宜久留,我還要去找七叔他們的魂魄,不知道被段關山弄到哪裏去了?
我轉身走出房間的時候,檀香還在燃燒著。
我想也不想就走過去,把香掰下來丟進了垃圾桶裏。
走段關山的老宅,我想我應該了解他。
所以我壓根沒他的屋裏找,浪費時間。
我去了他上次存放段煜麟身體的那個小木樓。
因為那天我進去之後,感覺到無與倫比的陰氣。
我剛拉開門準備進去的時候,忽然腳下有一個茸茸的東西直蹭我。
我低頭一看,原來是妮妮化成了小狐狸的模樣,毛絨絨的,還挺可愛。
“別變回來吧!”我說:“現在這裏沒有人。”
妮妮匍匐在我的腳邊,然後我眼前一花,她就笑嘻嘻的站在我的麵前了。
“忍冬,那個老妖精怎麼樣了?”
“他的魂魄我已經拿過來了。”我興奮地說:“七叔他們的魂魄也許在這個屋子裏麵,我們去找一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