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霜才躺到她香軟的小床上,就感到屋頂有動響。
聲音極輕,若陸霜自己不懂輕功的話,定會以為那是野貓鬧的。
可是她聽得出來,是有人。
雖說軍營教的多以馬術刀槍為主,畢竟打仗披著沉重的甲衣根本用不上輕功,但她還是略學了一點,要她飛估計隻能飛二三十步,但是分辨出是人是貓倒是不在話下。
要怪隻能怪屋頂上那位學得還不夠精,若是能輕盈得沒有一丁點聲響,便是神仙也察覺不了。
陸霜煩悶地把被褥一蹬,起身穿戴好。
屋頂又傳來瓦片被抽動的聲響,大概是那人想往裏看看有沒有找錯屋子。
蠢成這樣,還幹這行……
陸霜心裏歪歪著,自己打開了房門,借著門口的花盆蹬了一下,往屋頂竄去。
那黑衣人察覺不對時,已經被陸霜擒住,她扯開那人的麵罩一看,心下了然。
陳謹弈有武功高強的屬下,隻不過長期被他派去訓練暗軍,今日來的是他身邊的普通侍衛罷了。
陸霜拽著他的衣領把他帶到地上,那侍衛緊張地咽著口水,陸霜武功顯然在他之上,眼神飄忽,哆哆嗦嗦道:“陸……陸姑娘,可不可以麻煩你和我走一趟?”
“陳謹弈找我幹嘛?”
陸霜聲音冷冽,聽她直接喊二殿下大名,那侍衛更緊張了,“卑……卑下不知。”
他答完又緊接道:“但是我家主子近來很是易怒,還求……求陸姑娘不要為難卑下……”
陸霜不悅,“這就是你夜襲陸府的理由?”
不等侍衛再開口,陸霜就給他腦門上敲了一個大栗子,唐他悶哼一聲,但卻出乎意料地聽到:“帶我走吧。”
侍衛:“?”
陸霜也隻是單純地想看陳謹弈不爽,小侍衛方才說陳謹弈易怒,那她不得好好欣賞欣賞?
這就算是她重生後辛苦這些日子的一點獎賞吧。
皇子府。
陳謹弈一直保持著仰靠在木椅上的姿勢,直到外頭動靜傳來。
他神色複雜地看著陸霜朝他緩步而來,以往多少覺得她性子跳脫了些,若不是陸家乃三朝元老,若不是陸岐是位高於六大尚書的一品官職,他才不會選這種性子的女人。
可是今日看她白衣踏月而來,腳下步步生蓮,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。
他的霜兒……竟是這般好看姑娘。
陳謹弈經過這幾日的鬱悶,心裏頭都把那日對陸霜咬牙切齒道“好自為之”時的模樣忘了個幹淨,起身想過去攬陸霜。
陸霜見他起身,下意識地往旁避了避,“二殿下深夜尋我,意欲何為?”
陳謹弈覺得陸霜連聲音都變好聽了,自作深情道:“霜兒,此次你去南河,實在辛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