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陸霜這般氣勢,嘉貴妃眼皮跳了跳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此事必不可有差錯,若是出了差錯,她原本想給陸霜使的絆子也沒時間沒機會再用。
思及此嘉貴妃握緊了帕子,怒道:“大膽陸霜,人證物證俱在,連於都督都親自前來了,你是將皇上、本宮還有東廠全都不放在眼裏是嗎?!”
“來人,把這無視天威的逆賊給我綁了!用她的血來澆灌這禦花園的花!”
此言一出,在場的女眷無不倒吸了一口氣,嘉貴妃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方才太過激動,把西蠻的習慣給順口說出來了,於是她平了平神色,有道:“不,她的血可不配灑在禦花園,於都督,人就交由你們東廠處置吧,一切按照國法。”
如此合法處置,眾人才緩了一口氣,都說嘉貴妃溫順柔婉,方才估摸著隻是氣極了罷了。
可這東廠的刑罰,也是出了名的狠,貴女們光是想想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於都督聽了卻站在原處,“貴妃娘娘,咱家記得按照國法是應當給陸姑娘機會辯解的。”
說罷他隻像隻老狐狸一樣看著陸霜,陸霜回給他的眼色裏一片平和。
嘉貴妃總覺得心裏沒底,還想催促東廠快些把人拖走辦了,“於都督,這件事鬧得這般不愉,屬實是礙著大家賞花了,此事依本宮看已無辯解的必要,麻煩東廠辦事速度利落些。”
於都督想著媚嫣兒才在陸霜手下起死回生,道:“咱家隻是依規章製度辦事,貴妃娘娘莫要為難咱家。”
見這老頑固油鹽不進,嘉貴妃隻得甩了甩帕子,“陸霜,趕緊!”
陸霜見她們終於鬧得差不多了,順著嘉貴妃的話往下走,道:“貴妃娘娘,我的丫鬟是帶了個藍色發扣,可難道藍色發扣隻能禦賜嗎?我就不能買個旁的藍色發扣送她?”
隨後她又轉身看向胡安兒,語氣不屑道:“難道胡姑娘是連一個發扣也買不起嗎?我給自己的婢女買點小玩意兒,也惹得胡姑娘不爽?”
“這!這……”
胡安兒臉色被氣得發紅,“藍石有多貴你沒數嗎?市場上說買就買得到嗎?正常人誰會買這麼貴的東西送給一個賤婢!你裝什麼裝!”
“哧”,陸霜毫無掩飾地嘲笑了一聲,走到圓丫身後,抬手摘下她頭上的發扣拿到胡安兒眼前晃了晃,道:“哈哈哈,堂堂禮部尚書關家的千金,竟是個連藍琉璃和藍石都分不清的土包子!”喵喵尒説
“胡姑娘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些。”
胡安兒看著眼前的這枚藍色發扣,是徹底噎住了,她當然分得清,隻是這藍琉璃和藍石需得拿近了,放在光下才能分辨出一二,遠遠瞧一眼誰知道啊?!
更何況,藍琉璃也要好幾兩銀子一枚,也是貴女們才會戴的發飾,誰猜得到那賤婢頭上是藍琉璃發扣?
“看清楚了嗎,胡姑娘?要不要我教你分辨一二,這藍石嘛,在陽光下……”
陸霜話未說完,胡安兒大吼出聲:“閉嘴,本姑娘分得出來!本姑娘才不是土包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