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霜將證據拿好,走到門前狠狠一踹,那木門瞬間裂開,往外吱的一聲倒下去。
錢圉官前一秒還怒火衝天地拍門亂叫,下一秒就抱頭鼠竄地往空處跑。
他見到陸霜手裏的賬冊,慌得一個踉蹌,隨即看到那賬冊裏夾著那張私賬單子,便直接摔坐在地上。
“錢大人,談談?”
他敢不談嗎?不談等著她直接去大理寺告他嗎?
遂他一改方才無能狂吠的樣子,笑道:“談!陸校尉說談那必須談。”
“談個屁!”
錢圉官:“?”
本來陸霜也隻是公事公辦,但牽扯到陳謹弈,那就難免夾雜一些私仇了。
下一秒,她上前一手拎起錢圉官的衣領就把他往馬棚拖去,一旁的馬夫們都暗自慶幸方才自己沒有太過招惹這位陸校尉。
錢圉官顏麵盡失,但他來不及顧及這個,隻想伸手去搶陸霜另一隻手裏的賬冊。
他一邊被拖著,一邊手使勁往陸霜身後橫過去。
陸霜直接往後蹬了一腳,踹在他手臂上。
這一腳震得他整條手臂發麻。
錢圉官氣急敗壞道:“陸校尉,你別太過分!本官雖隻是個小小圉官,但也是朝廷命官,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了?!”
陸霜把他拽到馬棚門口,道:“你還跟本校尉談王法?”
說完她打開馬棚的木門,在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腳,錢圉官被踹得滾進了馬棚,腦袋正對著那食槽裏的糧草。
陸霜接著道:“你還是跟它們談談王法吧。”
錢圉官的腦袋雖是對著食槽的,但馬棚的地上常年有馬糞,雖每日都會鏟,但地麵上的氣味是根深蒂固的。
“嘔……”
他忍不住幹嘔起來,緩了緩神就想往外爬。
他往外爬,陸霜就把他往回踢。
“錢大人好好看仔細了,看看你給咱們齊南的軍馬都吃了些什麼?!”
錢圉官支支吾吾道:“不就一些正常的草料……”
“那你吃一口我看看。”
錢圉官:“……”
正不正常他都不能吃啊……
他捂著鼻子道:“陸校尉這般蠻不講理,到底要如何?”
“不如何,錢大人交代清楚就好了。”
錢圉官厚著一張老臉道:“賬冊出了些問題也是有的,有問題就好好說,凡事好商量不是。”
陸霜命人辦了一把椅子來,在馬棚外坐下,倚在椅背上,腳往馬棚的欄杆上一架,道:“好啊,你且說清楚,每月三百五十兩糧草銀子,你隻花了一百兩,剩下那二百五十兩去哪了?”喵喵尒説
“呐,還有這二百二十兩的私人出賬怎麼回事?錢大人好無私啊,貪下來的銀子也不入自己腰包,都不知給誰了去。”
錢圉官很識時務地在臉上堆滿殷勤的笑容,道:“陸校尉,大家都是當個小官混口飯吃,何苦這般咄咄逼人呢,彼此行個方便,對你我都有好處。”
陸霜道:“對我有什麼好處?”
“陸校尉將我放出去,咱們好好商量,您就有好處了。”
陸霜挑了挑眉,輕聲道:“賄賂我啊?”
“誒,有福同享罷了。”
這話已經說得很直接了,陸霜雖不會同流合汙,但很是好奇這小貪官舍得讓幾分利,於是她道:“商量好了再放你出來,你能給本校尉多少好處直說便是。”
錢圉官沉思了一下,道:“每月十兩銀子。”
陸霜官職不高,每月俸祿不到二十兩,能多拿十兩在錢圉官看來已經很誘惑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