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黎從袖間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圓丫。
“這是何物?”
鍾黎道:“回給家主。”
圓丫更疑惑了:“回給家主?”
鍾黎道:“想來你說得對,我官職高些,混口飯吃自也比她容易,總不能隻榨她那點俸祿不是?”
圓丫道:“難不成這裏麵是大都督的俸祿?”
“問那麼多作甚?”
圓丫撇撇嘴,道:“奴婢隻是關心家主,大都督不說,奴婢不問就是了。”
她說完拿著信封往陸霜院子裏去,下一刻,墩三有落到了鍾黎的屋頂上。
他依舊是老樣子,開口不先說正事,而是先調侃一番:“她一個小丫頭都敢這般和主子說話,真是給她臉了。”
他說完還不夠,又自言自語分析道:“不過主子在這陸府的位份不高,倒也能理解。”
墩三皮癢,不挨鍾黎的眼刀就不閉不上嘴,直到鍾黎剜了他一眼,他才改口說正事。
“主子,好消息,昨日胡長坤去了春閨閣,已經用了一顆解藥了。”
“要小的說啊,胡長坤那老東西真不是什麼好貨,他女兒才死在宮裏,他就去享那種樂子,簡直豬狗不如。”
“不過他或許從未將他女兒當成人,沒了價值死了就死了,若不是這般他也不會跟那嘉貴妃一路……”
“你說完了沒?”
墩三張了嘴就停不下來,挨了訓才安靜下來,默默退了出去。
這廂,圓丫拿著鍾黎的信封進了陸霜屋中
陸霜彼時正在火盆邊上發愣,雲嵐在旁道:“家主這幾日是怎麼了,總感覺心不在焉。”
陸霜回過神來,隨口說了句沒事,便接過圓丫手中的信封。
她也猜不透裏麵是什麼,突然間想到以前陸倩給陳謹弈寫肉麻信時就是裝在這樣的信封裏,讓信鴿寄過去。
陸霜思及此渾身一抖,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。
她捏住信封的指尖微涼,甚至有些顫抖,雲嵐和圓丫一左一右好奇地站在她兩側,道:“家主怎麼不開信封?”
圓丫大字不識幾個,陸霜便也沒太放在心上,隻轉頭看向雲嵐,道:“走遠些。”
雲嵐懵地後退了兩步,道:“家主,奴婢沒有要窺探的意思。”
她從來用不著窺探,因為陸霜自己什麼都會和她說和她聊。
了此次陸霜的反常之態實在奇怪,雲嵐腦子裏頓時生出些罕見的想法。
她憋不住笑意就罷了,還紅了臉。
陸霜瞧見她臉色不對勁,道:“你在想什麼?”
雲嵐忙對下身撥了撥火盆裏的炭火,道:“這火不夠旺了,奴婢再去取些炭來。”
說罷她也不等陸霜出聲,提著裙擺就往外跑。
陸霜也不好在說什麼,呼了一口氣,緩緩將信封打開。
盆中炭火的焦響聲是不是傳來,炭火的熱浪一陣一陣往陸霜臉上湧,臉圓丫才進來不久,也覺得渾身暖融融的,自己喃喃道:“這炭火挺旺的啊,雲蘭姐姐怎麼還要去取炭。”
陸霜終於打開了信封,伸手捏到裏麵是兩張紙頭,她心跳飛快,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。
隻是展開後,她便傻了眼。
那並不是什麼白字黑字的書信詩詞,而是蓋著官印的地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