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她就又坐不住了。
“脫褲子幹嘛?”
弗楉道長道:“不脫褲子怎麼行?”
陸霜臊得麵色通紅,不知道他們師徒二人搞什麼名堂,刷地站起身來就往外走。
“不看了?”
“不看了!什麼東西。”
弗楉道長望著陸霜果斷離去的背影,道:“紙老虎啊……”
鍾黎道:“師父越是讓她走,她越是不會走,且就讓她看著,看不下去了,自己就走了。”
弗楉道長摸著胡須笑了一下,“你倒是拿捏她。”
鍾黎躺上床後,安靜地等待施針。
當年他跌落山崖後,被湍急的流水衝了一路,最後被攔在枯枝上苟延殘喘。
弗楉雲遊,無意撞見,便撿了回去。
本來保住一條命,已是不幸中的大幸,誰知這小子要的東西那麼多?
他要學武功,還要研究蠱術。
弗楉聽都懶得聽,“身子骨傷成這樣,你樂意學,老夫還不樂意教呢。”
鍾黎:“可以恢複的。”
“那也隻是當個普通人。”
“我有大事要辦的。”
“關老夫屁事?”
弗楉一生救人無數,多救他一個,對他來說沒什麼特別的,救活之後,後麵的事他並不想管。
但鍾黎似乎察覺到他武功不凡,跟在他身後軟磨硬泡。
弗楉無奈,隨便給了他一本冊子讓他自學,本是打發他用的,卻不想意外見到他的天賦。
不出一月,那本冊子被他融會貫通,還能舉一反三,可謂少年之才。
他鬆了口,問道:“要學到什麼程度?”
“學到任何程度。”
弗楉:“說人話。”
“百人追我可反打,千人追我可脫身。”
弗楉:“十五年。”
鍾黎:“五年。”
他等不及。
最多五年,他一定要回京。
弗楉當年賞給他一個大白眼:有點天資也不該如此不知天高地厚。
他的意見是:不如做夢。
可那小子就是鐵了心,堅信自己可以做到,還口口聲聲稱可以付出一切代價。
任何代價?
他要真能這麼豁得出去,那倒還真沒什麼不可能的事。
弗楉問他道:“老夫這套功夫,若是封鎖精脈,能有奇效。”
鍾黎:“好。”
“你知何意?”
“不知,但我並不在乎。”
現有自保的能力,他才配回京。
弗楉問道:“你是京城裏出來的,你知道宮裏的太監嗎?”
鍾黎道:“知道。”
“你就要和他們差不多了。”
“不能娶妻?”
弗楉嘖了一聲,道:“也不是能不能的問題,隻怕是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你,你到時候做夫妻之事,折壽啊。”
少年聽不明白這些,隻道:“那些亂七八糟,有何重要?”
他既然這麼說,弗楉自然是依著他的,畢竟他有天賦,能得一個這樣的關門弟子,他是賺了。
隻是有的東西他現在覺得不重要,以後可別哭。
其實這精脈封鎖,是可以解的,隻是他一直不曾告訴鍾黎,想的就是看看以後他是否會後悔,找他求著想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