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霜一口餅子差點嗆在嗓子眼。
她看向那個小道童,道:“你是個會問問題的。”
被她一看,小道童自己先紅了耳廓,陸霜問他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你還不能問。”
陸霜忽悠道:“這個是題外話,不算。”
小道童這才答:“弗寧。”
陸霜點點頭,把剩下的餅子一口氣塞進嘴裏,拿帕子一邊擦手,一邊道:“弗寧,挺好的,你問的這番話,我等下就轉告給你師兄師父。”
“姑娘!不帶你這樣玩的!”
陸霜看著他惱火,心裏就樂,才被她逗了一句就跳腳了,還是自己親弟弟經得住欺負。
她起身走回屋裏,道:“既然一睡覺就做夢,那我要多睡睡,看看還有多少夢要做,你們倆把餅子吃了就走吧。”
小道童覺得她慣會欺負人,但是跑著一趟多蹭了個餅子吃,也不算虧,於是吃完後就灰溜溜地走人。
陸霜急著做夢。
她躺在床上醞釀了許久,聽著屋頂的滴滴答答,總算來了些困意時,她聽到了鍾黎的進門聲。
他沒看見陸霜人,就往裏走,邊走邊喊道:“阿焰,我……”
才剛出聲,陸霜拾起邊上的一個枕頭就盲砸過去,被鍾黎接了個正著。
她又將被子往上拉,蓋住了耳朵,道:“夢做完之前,擾我者死。”
“……”
鍾黎乖順地噤聲,轉身走到門口,坐在陸霜先前坐的位置上賞雨。
陸霜已經開始習慣夢境,不像最開始陷進去時那般恍惚,她熟練地當著一個看客,這次她置身於京城的瓊釀樓二層。
酒樓她熟啊。
她在二樓逛了一圈,很快找到目標。
鍾黎一人坐在隔間內,臉上帶著假麵,陸霜也看不出他此時多大年紀,分辨不出是何年何月。
她走到他對麵坐下,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,喝完後往椅子上一靠,雙腿交叉著架到桌上,順著鍾黎的視線往下看。
“我們阿黎看什麼呢?”
陸霜自己喃喃著,看樓下百姓人來人往,並無什麼特別的。
不多時,遠處傳來一陣喧鬧,幾匹馬行在路中間,百姓們見了都多看了幾眼,又往兩邊稍稍讓道。
馬上大多是些權貴的子女,看著都十五六歲的模樣,青春年少,意氣風發的模樣。
看他們的服飾,陸霜很快便分辨出來,這是打了馬球回來的。
她起身爬在窗邊仔細看,這種活動裏,絕對有她自己。
很快陸霜就在人群中找到那個紅衣少女,她還是熟悉的高馬尾,頭上絲帶飛揚,騎在馬上滿臉都是得了頭彩的喜悅,光彩耀人。
射箭投壺打馬球,這些東西,她從來就沒輸過。
這次馬球比賽的頭彩是一把精致的彎月小刀,不是女子的玩意兒,所以女子們大多在旁觀比賽,陸霜卻是喜歡得不行,硬生生給搶了過來,引得不少少年眼饞。
她騎在馬上還不忘把小刀把玩一番,酒樓上的陸霜噗嗤一笑,評論自己道:“真夠嘚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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