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劉迸的聲音。
陸霜轉頭看去,道:“兄長也來了?圓丫,再去備一副碗筷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劉迸狀態有些低沉,顯然是有事前來。
陸霜放下碗筷,拭了拭嘴角起身去問他:“兄長何事?”
其實他不說,陸霜也能猜到大概與陳江吟有關。
因為婚期將至。
隻是現在齊南帝病得厲害,陳江吟也是日守夜守,根本顧不得其他。
劉迸吃了多次閉門羹,婚事既不取消也不安排,他先焦灼了起來。
“阿焰能見到六公主,有些話,幫為兄問問。”
陸霜道:“我知兄長所憂,但也想聽一句準話,兄長的心意,自己可曾看明白?”
一正麵問這些,劉迸還是會木一下。
但相較於以前,倒也有了些變化,他道:“為人臣子,一切皆聽聖明,公主若嫁,我定不負她。”
陸霜知道他前麵都是冠冕堂皇的屁話,有最後一句就夠了,她道:“一切流程兄長備著就是,我會與公主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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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霜飯後蹭的東廠的馬車進宮。
陳江吟也就是聽到她來才會出養心殿的門。
齊南帝好歹是醒了過來,陳江吟也比先前看著要得體一些,“霜兒何事?”
東廠列了陳謹弈的罪行,今日公布出去,很快就要開始行刑,陸霜是來告知陳江吟一聲,也好解她的氣。
陳江吟知曉後,也一定要去看。
不親看看著陳謹弈痛苦,並不能解他心頭隻恨。
這也在陸霜意料之中,待陳江吟上了馬車之後,她才提起婚事。
陳江吟心中也是一直記掛著的,但隻是分不出心神來,她道:“霜兒,父皇現在的身體,站都站不起來,我想著一切從簡便是了,屆時陸府席麵也不必置辦,拜堂之後我還是想回宮裏照料父皇,若是他何事好些了,席麵還是可以補辦的,你覺得呢?”
陸霜道:“公主的婚事,公主可以自己做主,兄長他無有不從的。”
陳江吟輕聲嗯了一下,默了半晌,還是沒忍住問道:“霜兒,你兄長他……是真心願意了嗎?”
“是。”
陸霜答的很果斷,但絕不是哄她。
她身為旁觀者,早就將劉迸看得透徹,陳江吟也知她不是會撒謊哄人的人,便也安下心來。
到東廠地牢門口時,陸霜道:“若有刑罰嚇到公主,便閉上眼睛,我送公主提前離開。”
畢竟東廠的刑罰她看了都要皺眉,陳江吟少見血腥,估計看不了幾道。
陳謹弈從虞城到現在,已經被關了快有一月。
在他旁邊的牢房中住著無風,被關的更久。
嘉貴妃和胡長坤被鍾黎處死,但無風畢竟是陸霜救回來的,也未參與傷害鍾家的事,隻因後來幫陳謹弈幹過不少汙糟事,所以一直被關著。
他看到陳謹弈被關進隔壁時,靠在鐵欄上笑出了聲。
陳謹弈見是他這個“叛徒”,時不時還要挖苦侮辱他幾句,可後來他發現東廠待人很不公平。
無風的吃食雖簡單,但好歹幹淨能吃飽,偶爾還能沾上一點葷腥,夜裏睡覺也有地鋪,而他卻隻能直接睡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