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晨道:“我要你。”
陸霜擰眉,“什麼?”
赫連晨道:“我在此再待上幾日再回西蠻,在此期間,我都要你陪我。”
陸霜問道:“哪種陪?”
赫連晨道:“以妻侍夫的那種陪。”
大夏天的,以妻侍夫這四個字一出來,陸霜嚇得打了個寒顫。
不是被赫連晨嚇到,而是她知道內殿裏還坐著一個人,她與赫連晨的對話,鍾黎一字不落全都能聽見。
她真怕他一個沒忍住,竄出身來就刀了赫連晨,那齊南與西蠻之間就更加不會有太平的日子,而且陳江吟也不知還能不能找到。
陸霜扶額,過了一會兒,內殿沒有傳來任何動靜。
鍾黎雖沒出來,隻是因為她還沒回答,不過這種條件陸霜也不可能點頭,可若是拒絕,也不知該怎麼再談下去。
赫連晨欺人太甚,她索性就將這個爛攤子推給鍾黎。
陸霜想好後,問道:“若我答應,今夜便開始嗎?”
赫連晨有些意外,道:“那是最好。”
陸霜道:“好,內殿是我的寢殿,你先移步,我很快便來。”
赫連晨此刻是徹底震驚了,他想過陸霜的無數種反應,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,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主動。
他本能地謹慎問道:“陸霜,你真的這麼快就讓步了?”
陸霜露出信手拈來的假笑,道:“我說過,我本就有幾分仰慕你的才能,不過今夜之後,你就要告訴我公主被關何處,不過若她有三長兩短,赫連晨,你妄想活著走出齊南。”㊣ωWW.メ伍2⓪メS.С○м҈
也不知為什麼,有了最後一句威脅後,赫連晨就覺得她的話可信的許多。
他將“仰慕”二字在腦中翻來覆去地重複了幾遍,輕笑一聲,轉頭往內殿走去。
陸霜假意吩咐要去浴房梳洗,實則走出大門後,就坐到院外的秋千上長舒了一口氣。
她稍坐片刻後,起身走去殿外,看到執勤的禁軍,又吩咐他去給劉迸報信。
墩三帶人尋陳江吟半天未果,那就加派人手,隻要尋到陳江吟,赫連晨就再無籌碼。
他吩咐完後,又折回來坐到秋千上,安靜地等裏頭的動靜。
說實話,她將赫連晨直接丟給鍾黎,她自己也無法完全預測會發展成什麼樣。
但鍾黎自己說過,他全能輔佐,有難題盡管給他就是。
赫連晨算是陸霜送他的第一個難題。
內殿,赫連晨悠哉慢步進去,他還很有閑情逸致地觀賞了一番殿內的各種擺件。
走到最裏時,看見了一扇精妙的屏風,內殿的燈火沒有外頭那般敞亮,但他還是怎麼這樣地欣賞了兩眼。
他在屏風外站了一會兒,不知在想些什麼,半晌,他獨自喃喃道:“陸霜啊陸霜,隻怕又是如虞城時一般先假意服軟,若是真的就這麼應了,倒讓我少了幾分趣味。”
不過,即便是假意服軟,她這次也別想耍小聰明逃脫。
赫連晨這般想著,抬腳繞過屏風。
屏風背後的床榻邊,木幾上燃著小燈,照亮了鍾黎半邊身。
鍾黎一身墨色曳撒坐在床頭,兩隻手肘抵在大腿上,一手垂在腿間,一手拿著一串床頭的檀木手持,一顆一顆撥著上麵的木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