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齊好歹也是先天,可這一巴掌直扇的其麵前飛天遁地的全是金元寶,半個腦袋都懵了,兩顆門牙飛了出來,嘴裏卻還硬氣著蹦出一句:“哪個混賬……”
就這一句。
不等他清醒看清來人是誰,幾個身穿赤袍的軍衛已經上前,兩人各持一條精鋼鐵鎖,先是一掌擊在暈頭轉向的上官齊後腦,然後卡卡穿過上官齊琵琶骨。
一套動作行雲流水,待得寧翊反應過來,上官齊已經被提溜下去了,去哪裏都無人知曉。
“赤雲軍衛?”寧翊也呆住了,呆呆看著上官齊被帶走,然後看著進來的軍衛和諸多身影。
他倒是一眼認出了赤雲軍衛,不過再看向當先走進來的老者,他見識還是不夠了,周浴都有機會隨著老娘給定國公賀過壽,他卻是沒有那機會的,因為家裏人但凡有心栽培人脈,那都是帶他大哥去的。
他哪有資格抓人脈盤子。
這是哪位強者?
想上官齊也是一方大富子弟,雖然比杜赫堂差一頭,可頭上也是有一個精神境老太爺坐鎮的,那位老太爺比杜百川等年輕些,但在朝中也是有人脈的,不然也拿不下包山頭采煤的事業。
這也是上官齊能夠和寧翊結交到的緣故,他們兩家算是走的近些的。
可就這麼被拿下了?
這是完全不管對方背後是誰啊。
當然,赤雲軍衛絕對有這個資格。
赤雲軍衛,隸屬五軍府,而且其屬於京軍,朝中規定軍衛編製強度都是有規格的,其中隸屬五軍府掌管的邊關軍和京中軍是規格最高的,允許全軍配製先天強者,而除了這兩種軍衛,像親王軍衛,郡城軍衛,乃至王府,府城護衛…都是不允許全軍配置先天層次的,超過那就是逾越。
能調動京軍到這裏的,一定是京中大人物。
“晚輩庭風寧家,寧翊,見過前輩。”他心思轉動間,立刻起身朝著定國公行了晚輩禮。
不過他留了個心眼,沒讓舉著寧妃娘娘令的灰袍身影行禮,他要看看這位人物如何對待他姑姑的令牌。
那灰袍身影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,就持著令牌站在那裏,定國公掃都不掃其一眼。
沉千河冷漠看了看寧翊,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。
“定國公爺在此,閑雜人等退下。”
什麼?!
定國公?
寧翊差點驚掉下巴,建國四國公,哪個不是周朝動一動整個天下都得抖三抖的大人物,他竟然有機會看到定國公?
定國公啊,怎麼會出現在這裏?
那披頭散發的身影身形同樣一顫,在沉千河掏出牌子的那一刻,瞬間慫了,手裏的寧妃令牌像見不得光似得,直接收回了袖中,然後朝著定國公單膝跪地,竟然悶聲行了個下階軍官拜見上階統帥的軍衛禮。
由此也可看出,其也是軍衛出身了。
軍衛出身,對定國公就更多一層敬畏,整個大周所有軍衛基本上見了定國公都得稱呼一聲大帥!
“公爺。”夏仲也起身拱手行禮,心下暗道幸好定國公來他這裏時是輕車簡從,微服私訪,不然就憑他那幾個弟子做的事,他現在的下場怕是比上官齊好不到哪裏,就是天塵宗主南郡王都不好保他。
強者世界啊。
“嗯,夏掌門請坐。”定國公擺明身份,這主位自然是歸他了,他毫不客氣的坐到上首,然後很是客氣的示意夏仲坐了。
“謝公爺。”
寧翊這會兒豈會不明白定國公是夏仲的客人了,短暫怔了怔,回過神來,額頭一層冷汗瞬間滲了出來,娘的,情報有誤,大大的有誤啊,這個聖榜第三不隻是有天塵上宗和南郡王撐腰,還有定國公撐腰啊!
他情報中夏仲有關係的就那幾個。
天塵上宗是五大上宗不假,不過上宗有上宗的圈子,不會輕易涉入朝廷爭鋒,所以他不在乎,南郡王雖是親王,可在南郡厲害,出了南郡就縮手縮腳了,不然就是大忌諱,所以他也不在乎。
藏劍老人,來無影去無蹤,想碰到都難。
但是怎麼還有定國公?
這他就不能不在乎了。
這是一條朝廷的通天柱啊,隨便都能砸死他!別說他,就是他寧家老太爺來了見了定國公都得恭敬喊一聲“大帥!”
情報錯誤,嚴重錯誤啊,他娘的,這是要他的命啊,早知道定國公在這裏,打死他他都不會來!
狗娘養的上官齊。
這會兒他不怨自己的貪心,首先罵了一句上官齊,回過神來,才低著個腦袋,哆哆嗦嗦開口了:“公爺,晚…小…晚輩寧翊給公爺請安了。”
定國公這才看了寧翊一眼:“哦,同河家的。”
“是!”寧翊隻覺得胸膛熱血翻滾。
寧同河,就是他老太爺的字,稱呼表字,是很親切的表示。
定國公澹澹道:“你不在庭風郡呆著,跑這裏幹什麼?”
寧翊頭都不敢抬,卻覺得一股泰山壓頂的氣勢在頭頂盤旋著,他一個對答不好就可能讓自己一輩子陷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