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西門,渡黃河!
兩千人到了對岸之後,暫且充作俘虜的二百並州軍官當中,有人昂頭喊道:“董相國,你已經安全了,可否放我們回去?”
此人話音落下,有人接口說道:“有河道攔著,大軍無用。你們一人配五馬,追兵縱使渡了河,也比不過你們的腳力。相國,放了我們吧。”
聽見這話,董魁回頭看了眼桐過的城頭,遙遙望去,隻能依稀看見黎天南的身影。
董魁輕聲說道:“好一個黎天南,臨走臨走,送你一份大禮。”
法怨聽見這話,他皺著眉頭,向董魁說道:“董少主,你是想往死裏得罪並州軍嗎。我們如今已在河套之內,此去西涼,隻有孤軍兩千。若是得罪了並州軍,我們在河套之內,便是四處皆敵,隻能在十日糧草耗盡之前,想盡一切辦法到達西涼。”
當法怨把話語說完之後,董魁笑道:“既然他想要殺光那些牆頭草,我很樂意幫他這個忙。桐過不能丟,至少,在丁原趕來之前,一定得守住。”
此話說完,董魁不容法怨再勸,而是直接向胡赤兒說道:“點名。”
所謂點名,就是從二百多個並州軍官當中,挑出黎天南的班底心腹。
秦安的忠心屬下,在將軍府裏就死絕了。此刻,挑出黎天南的班底心腹之後,剩下的人,全是一些風往哪吹往哪倒的牆頭草。
沒過多久,看著麵前已經分做兩群的人,董魁向其中一群人說道:“告訴你們一個道理,賭博的樂趣,不是在於一本萬利。而是,你不去賭,你就永遠不會知道,你到底能不能贏。”
不賭,就永遠不知道是輸是贏?
猛然間,聽見這毫不相幹的話語,所有人都是齊齊一愣。
董魁在此刻揮了揮手,胡赤兒搖動軍旗,吼道:“殺,一個不留。”
殺伐一起,無異於是捅了馬蜂窩!
同袍被殘,河道對岸,並州軍大吼大叫,怒氣蓬勃。
他們想要強渡浮橋衝過來,隻可惜,浮橋的北岸有法其帶著一千人,早已結陣死守,讓他們難以寸進。
桐過西門的城樓上,黎天南緊握著拳頭,他雙膝跪地,說了一句:“黎天南叩謝相國大恩,您是個好主子,可是這天底下最難伺候的主子,卻恰恰正是雄才大略的好主子。”
黎天南身邊,那個軍中幕僚已經看呆了,他指著黎天南跳腳大罵,吼道:“你瘋了吧,殺這麼多軍官,五萬軍權的運轉,是會癱瘓的。”
黎天南隔空叩謝之後,他站起身,冷酷說道:“你想多了,我告訴你一個道理,這天底下,當官的人不多,能當官的人卻是有很多,想當官的人那就更多了。死一批,那就補一批,殺掉別人的人,補上我的人!這,才叫做權位交替。”
話語說完,黎天南瞬間抽刀,他兩眼殺機畢露,直接一刀捅死身邊這個沒穿甲胄的軍中幕僚!
看著幕僚死不瞑目的雙眼,黎天南朝幕僚臉上吐了口唾沫,罵道:“他娘的,老子想殺你已經很久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