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董魁與烏海校尉交談,法怨感覺有點怪異。
法怨向董魁問道:“如果我沒看錯的話,這幫烏海精兵,好像挺痛恨安定郡?”
聽見這話,董魁點著頭,回應道:“你沒看錯,他們的確就是痛恨安定郡。烏海大營每年向西涼四郡,輸送三四千名基層軍官。當兵打仗,是玩命的買賣。每年的十成烏海軍官,也會出現折損,折損比例,是不足三成。”
話語至此,董魁向法怨繼續說道:“我告訴你,十成當中有兩成,都是死在安定郡。烏海大營輸送的軍官,進入安定郡之後,隻有兩種結果,一種是死亡,一種是窩窩囊囊的受排擠。”
“我有個問題,為何烏海大營能夠向四郡輸送軍官?”法怨,他問出了心中,已經積壓好幾天的問題。
董魁沒有回應,而是向法怨反問道:“如果你是將軍,你最想要什麼屬下?”
“忠心、聽話、能打、不貪功、不畏死。他們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,他們隻需服從服從再服從,哪怕就是讓他們去死,他們也要完美的去執行命令。”法怨想都不想,就直接回應道。
聽見這話,董魁拍了拍法怨的肩膀,說道:“你所說的一切優點,烏海大營裏出來的精兵,全都具有。試問,有如此精兵,免費送上門,又有哪個將軍能拒絕這種誘惑呢?他們不貪功,不畏死,能打又聽話。他們就是一群戰爭機器,能夠一絲不苟,完美去執行你的軍令。”
當董魁把話語說完之後,法怨在呆呆愣愣的狀態中,不由倒抽一口涼氣。
法怨的好奇心很重,法怨向董魁問道:“我見過有人培養死士,卻從未見過,有人把培養死士與練兵結合。是人皆有私心,從軍無非功名利祿,夏育他是如何做到的?”
聽見這話,董魁嗬嗬一笑,說道:“你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,這可是西涼的秘密,還是最大的那一種。”
聽見這話,法怨就已經明白,董魁是絕對不會說出答案,肯定不會將秘密給泄露出去。
三天後,有一支狼狽而逃的隊伍,直奔凡亭山。
模樣淒慘啊,五百多人,人人風塵仆仆,踏入安定郡時,是一千三百零八人,此時此刻的可戰之力,卻是隻有區區三百多人。
隻因,那五百多人裏,有將近二百個,已經成了殘廢!
最慘的不是人員傷亡,最慘的是馬匹嚴重不足。五百多人,隻有三百多匹戰馬。
“少主,把傷殘人員丟下吧。戰馬本就疲乏,撐住不住馱帶兩人的負重。”胡赤兒滿臉暗紅,隻因他整張臉上,都是已經幹澀的血跡。
董魁還沒說話,法怨就在一旁叫道:“不能丟,董少主回家,這是他的第一戰。所率領的兵,是烏海精兵。然而烏海精兵,是在未來掌握四十萬軍權的核心骨架。得人心者得天下,不到最後一步,絕不等放棄傷殘人員。人心都是肉長的,要以收心為重啊。”
法怨說的沒錯,句句在理。
可問題是,法怨是單人獨騎,縱使如此,他胯下的棕色戰馬,已是累的口吐白沫,一副腳力耗盡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