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子翎派人去請青姑娘的時候,青姑娘正背著藥箱,準備出門看診,卻被一群官兵攔了下來。
“煩請官爺讓讓,民女還要出門看診。”青姑娘微微皺眉,顯然對這種攔路的行為頗為不滿。
“這位姑娘可是青神醫。”領頭的官兵倒也還算客氣,知道先問問。
青姑娘看著他,語氣卻也算不得恭敬,但卻不卑不亢:“神醫不敢當,隻是民女還需要去給病人醫治,官爺有事直說便是了。”
領頭的官兵有些震驚,心裏卻覺得這個姑娘頗有些誌氣,之前的人那個看到官家的人不是唯唯諾諾,點頭迎合的?
“青神醫,陛下有旨,請青神醫入宮作客。”
將旨意和作客二字放在一起,便讓人連拒絕都拒絕不得了。
可偏偏就是有人不走尋常路,比如,青姑娘。隻聽見青姑娘開口道:“官爺可否明日再來,今日民女還未看完診。”
“青神醫還是識趣些比較好,我們等得起,可陛下等不起啊,青神醫莫讓我等難做啊。”看得出來,這領頭的官兵已經不是那麼耐煩。
“官爺,陛下愛民如子,若是知曉民女是因為給百姓診治,方才晚了去,定然不會怪罪民女。”
這愛民如子的帽子扣下去,若是這官兵還咄咄相逼,便是不承認皇帝愛民如子了。
領頭的官兵手一揮,下麵的人就抽刀,仿佛是在說,若是不自己走,便要動粗。
“青神醫是個明白人,誰的命比較貴,心裏應當有些數吧?”這是實打實的威脅了。
青姑娘卻還是那般平靜無波:“民女是醫者,醫者麵前,人命都是平等的,沒有貧富之分。”
這個時候,已經引來了許多人,也終於明白這些官兵來是為了何事。
下麵的人議論紛紛。
“青姑娘真是個善良的人啊。”
“是啊,我娘都病重兩三年了,是青姑娘免費為我娘看診,現在已經可以下地了。”
“我家娘子也是啊,家裏窮,沒有銀子買藥,就一直拖著,前兩天青姑娘還給送了藥材,若不是有青姑娘,隻怕我娘子也撐不到今天了。”
“昨日青姑娘為了給我治腿,可是連午飯都沒吃呢。”
這七嘴八舌,都在說著青姑娘多善良,多大義,一下下都好像在打著官兵的臉,說他們不知百姓疾苦。
但是都到這個份兒上了,官兵隻能厚著臉皮繼續了,畢竟容子翎的怒火,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。
“還請青姑娘不要讓我們難做。”
這下青姑娘也冷下臉來:“官爺,陛下等不起,可是民女的病人也等不起,何必這般相逼,若是官爺要動手,那便動手吧,民女也不怕官爺帶回去一具屍體。”
這話一出來,百姓之間就炸了,對著這群官兵指指點點。
這要是換了平時,他們定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,但是如今,一個女子都不怕了,他們怎麼能做縮頭烏龜呢。
人群裏傳出了一聲聲唾棄。
“真不要臉,要如此逼一個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