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,歐隊苦惱的揉著太陽穴,不知該從哪裏下手,當了十來年刑警,第一次這麼茫然無措。
心情沉重的回到局裏,吩咐隊上的兄弟誰也不許打擾,然後將自己鎖在辦公室裏,坐在辦公桌前,蹙著眉頭思考所有案件的前因後果,所有離奇的案件都是在老刀潛回A市之後發生的,先是老張和雷十破,莫名其妙的死了一個,傷了一個,老張是被自己的手槍打死的,然而槍柄上隻有老張的指紋,而雷十破重傷之後雖然被搶救過來,但一直昏睡不醒,隨後便是離奇的失蹤案,都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,一直懸而未破。
這些奇怪的案件彙總到一起,歐隊心裏產生一個古怪的想法,老刀肯定不是一般人,世界上也許真的有鬼神存在,因為這些案件無論從哪個方麵講,都不是普通的人類能夠做出來的,這個想法在腦海中盤旋良久,一直不斷地否定,否定的原因自然和他自小接受的唯物主義有關,但否定之後,又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釋。
想啊想啊,到一連抽了半包香煙之後,三十年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一件怪事從記憶深處浮現出來。
那時的他也就是二十一二歲,在離城區大約100餘公裏之外的馬鬃山派出所當一名普通的管段警察,馬鬃山派出所轄區麵積大約有九百多平方公裏,山大溝深,一共幾百戶人家稀稀拉拉的分布在大大小小的山峁上,當時所裏條件差,不像現在動不動汽車、摩托,甚至連飛機都有了,交通工具頂天也就一輛二八男式加重自行車,下一次段,什麼事都不幹,每家轉一遍,大約需要半個多月的時間,有一年夏天下鄉搞人口普查,隻顧著趕進度,忘了時間,回所走到半道上,天已經黑了,夜路不敢走,到處溝溝坎坎,有四五米、甚至十來米深的懸崖不說,晚上再遇到狼阿、蛇啊什麼的,怎麼著也夠喝一壺的,想著隨便找個地方,天亮了再趕路。
主意拿定,自行車連騎帶推,在前不著村,後不搭店的地方,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,才到山頂找到一座古廟,古廟隱藏在稀疏的樹林之中,隻有一間房屋,卻已牆坍壁倒,破敗不堪,當中供奉的神像,也看不出是誰,金色的衣裳剝落殆盡,神座前的香案踦斜欲倒,早已無人主持,這座古廟雖然不怎麼地,但怎麼著也算個歇腳的地方,比露宿強,於是,推著自行車走過去,稍微收拾收拾,準備靠著香案將就一宿。
這人要倒黴,喝口涼水都塞牙,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,本來還明月高照,清輝萬裏的世界,突然雷鳴電閃,暴雨傾盆,年輕的歐隊無法可想,硬生生的困在雨地裏,大夏天的,他穿著一件短袖,披著一件備用的外套,凍得渾身哆嗦,上下牙齒仿佛有了深仇大恨,不停地捉對兒廝殺。
轟,對麵山梁上一道巨雷劈下,劈掉半個山頭,大自然的偉力讓歐隊目瞪口呆,心想不能在這窩著了,不然待回雷劈過來,鐵定的屍骨無存,想到這裏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推起自行車就要跑,沒走兩步,突然感覺身後有什麼東西掛住褲腿,這一次嚇個半死,連忙回頭,才鬆了口氣,原來是隻渾身純白的狐狸,正咬住他,分明是不讓走的意思,緊甩幾下,狐狸卻緊咬不放,口中嗚嗚連聲,似乎在訴說著什麼,歐隊蹲下身子,想將狐狸拉開,這才發現,狐狸渾身都是血,他想,人們都說狐狸有靈性,莫非纏著我是要我救它。心裏有這個疑問,就隨口問了一句,出人意料的是狐狸輕輕點了點頭,乖乖地伏在地上,歐隊也沒有其他想法,隻覺得這個小家夥挺可憐,脫下外套,將狐狸抱起來,正準備帶它下山,天上又有一道巨雷劈下來,這一回,端端正正地劈在他剛剛離開的地方,將本來就很破舊的神廟變成真真正正的廢墟,歐隊近距離的體會到了巨雷的威力,雖然沒有被波及到,但耳朵被震得幾乎要聾了,再也不敢多呆,急急忙忙的向山下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