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——一刀劈下,雷十破徹底放棄抵抗,身上現出一道深深的血痕,鮮血汩汩流出,眨眼間將身上浸染的通紅,
“殺了他,殺了他。”齋信義男瘋狂地吼叫著,乎——又是一刀斜劈過來,雷十破踉踉蹌蹌倒在地上,旋即又掙紮著站起,他已經成了血人。
“什麼,凡人的身軀居然比鋼鐵還硬。”一名武士驚呼著,舉起武士刀,惡狠狠地朝腦門上劈過來……
“不——”突聽歐月兒一聲悲呼,悲呼聲裏,齋信義男猛然看到一隻白色的狐狸,九尾樹若屏風,凶狠的向他撲來,這分明是九尾天狐,靈力龐大,無以倫比,不知道誰把他老人家招來了。
九尾天狐還沒到得跟前,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齋信義男推開,一時收勢不住,踉踉蹌蹌栽倒在地,九尾天狐旋即消失,正不明所以,隻見歐月兒掌中白光一放,手舉長刀的武士便轟然倒地,武士刀剛剛到達雷十破頭頂。
他死了,他就這麼死了,“扳蕩君,”齋信義男心膽俱裂,隻手一揮,武士刀已脫鞘而出,迅猛的向歐月兒紮去,歐月兒卻頭也不回,手中又是一道白光射出,另一名武士也死了,死的稀裏糊塗,隻覺得心口一疼,胸前便有鮮血流出,百年修煉的元神根本來不及遁走,刹那間便灰飛煙滅。
齋信義男親眼見到幾百年友誼的兄弟死於非命,這一刻已經不知道什麼是悲傷,憤怒,隻知道狠狠的催動武士刀,向歐月兒電射而去,然而還沒飛到跟前,歐月兒背後生出一朵耀眼的蓮花,萬道霞光之中,將武士刀抵住,兩下裏相持不放,卻是雷十破在危急時刻,顧不上自己,盡力使出蓮花指法,為歐月兒解圍,歐月兒也是不顧身後有人偷襲,穿心釘全力發出,刹那間便讓兩名武士魂飛魄散,這兩個,為了對方不顧自己性命,他們的感情已經用不著用語言表述。
雷十破全力催動蓮花,齋信義男哪裏是他的對手,隻片刻間的功夫,武士刀倉朗一聲,落在地上,仿佛一塊普通的凡鐵,齋信義男驚呆了,愣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危機已過,雷十破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,佛力加持的身體雖然保住了性命,但在全無反抗的情況下,受到兩名數百年修行鬼妖的聯手打擊,受傷是免不了的,這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。
雷十破走了過來,鮮血灑了一路,歐月兒卻視若不見,立在原地發呆。心頭百味交集,說不清什麼滋味,她分明感覺到,剛才情急之下,聽得泥丸宮內哢啦一聲巨響,旋即奔出一隻九尾天狐,靈力龐大無比,一撲之下便將法力高深的鬼妖齋信義男推開,九尾天狐雖然迅速消失,但歐月兒能感覺到和天狐有極強的感應,分明就是自己的本相,那麼,自己哪裏是什麼半人半妖,分明就是一隻狐狸。
“我是狐狸,我是狐狸。”歐月兒喃喃自語道,“月兒,你怎麼了。”雷十破走過來,關切的問道,“我是狐狸,我真的是狐狸。”歐月兒看著他,雙目間充滿絕望,“月兒,不要難過,狐狸又怎麼了,你活潑可愛,生性善良,不比凡人強上百倍。”雷十破說道,“你真的,不怕,我,我是狐狸。”歐月兒哽咽道,但有珠淚汩汩流下,拭去千行成萬行,活潑可愛的歐月兒此時無比難過,雷十破心疼異常,一把將之擁在懷中,輕聲說道:“小狐狸,不要難過,你哭得公狐狸一顆心都要碎了,如果你願意,咱們就做一對狐狸夫妻,然後再生幾隻小狐狸,天天跑到山上抓兔子,看誰敢說些什麼。”
“誰,誰,要和你做,狐狸夫妻,誰,誰要和你生,小狐狸。”歐月兒呢喃道,低下頭來,拭去眼淚,臉上逐漸恢複活潑的表情,“自然是我。”雷十破將玉麵扳起,輕輕的向美目吻去,狐狸的眼淚鹹鹹的,澀澀的,“也許,這將是小狐狸最後一次流淚吧。”雷十破說道歐月兒奮力將他抱緊一些,二人旋即膠著在一處,道不盡的溫柔纏綿。
許久許久,突然,歐月兒從懷中掙出,心疼地說道:“看你,渾身都是血,也不知道趕緊療傷,盡說些不相幹的閑話。”
伸手空中一抓,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,從裏麵倒出一粒丹藥,自然是療傷聖藥——返天丹。
“我要你喂。”雷十破說道,歐月兒微微一笑,輕啟朱唇,銜著返天丹慢慢地向雷十破喂去,雷十破接在口中,壞壞的笑笑,然後一聲高叫,從地上蹦了起來,直愣愣衝上雲霄,又直愣愣從天上落下,如此三番五次,歐月兒喊道:“石頭,高興什麼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