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暗的鍋爐房裏,審訊工作由歐隊親自主持,
張三恐怖之下,將案件的來龍去脈交待得清清楚楚,當歐隊問及用什麼凶器作案以及凶器的下落時,張三忽然明白過來,求生的本能使他眼光一轉,嘴裏胡說起來。
“凶器,我沒用什麼凶器啊,我是用手將王二掐死的。”
“胡說,王二的致命傷在後腦勺,怎麼可能是用手掐死的。”歐隊喝問道,“奧,是麼,那太好了,隻能說明王二不是我弄死的,絕對另有其人,警察同誌,趕緊放了我吧,我無緣無故離開工地,老板知道,絕對會開除我的,我們農民工找個活不容易,哪像你們,風吹不著,雨淋不著的,一點苦都不吃,每個月還能按時拿上工資。”
“張三,案件所有細節我們都已掌握,你嫌疑最大,跑是跑不了的,不如老老實實地交代,還能落個坦白從寬的下場。”歐隊不懈的作著勸說工作,“坦白從寬,”張三苦笑著:“殺人償命,我知道這個道理,我說也是槍斃,不說也是槍斃,警察同誌,就別騙我了。”
歐隊被噎得張口結舌,其實話一出口,他就覺得問得相當幼稚,不過是看他嚇成那樣,以為案子很快就能拿下來,沒想到這家夥卻在關鍵環節抵賴起來。
“警察同誌,人真不是我殺的,快放了我吧,我還得趕緊回去幹活呢。”
“哈哈,還想回去,別做夢了。”門外有笑聲傳來,張三回頭看去,正是那個肩頭上落著蝙蝠的家夥得意洋洋地進來了,這家夥的確有些神秘,他怎麼什麼都知道,張三驚恐的看著他,說不出話來,“告訴我,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。”雷十破問道,“我哪裏知道。”張三嘀咕著,其實這倒是實話,這血還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,“經過檢驗,你身上的血和王二的血型一致,也就是說,你就是殺死王二的凶手。”雷十破肯定的說道,“這不可能,警察同誌,王二是被錘子砸死的,不可能有這麼多血濺到我身上。”張三急忙反駁,“不是說你用雙手掐死的麼,又哪來的錘子。”雷十破緊追不放,“我哪裏知道,興許是別人幹的。”張三心虛的反駁,“你又怎麼知道別人用錘子砸死了王二。”
“我,我是猜的。”張三忽然胡攪蠻纏起來,雷十破嗬嗬一笑,說道:“其實,也不用和你這雜種說多少話,剛才問這幾句,隻不過向歐隊證明證明我的審訊技巧。”
歐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心說,這小子,跑到這裏開老子的玩笑。
張三審不下來,也不能因此說歐隊無能,今天完全是另外一種破案方法,刑警隊裏的人除了雷十破外,大家到現在還是一團漿糊。
“好了,威廉姆,”雷十破輕鬆的說道:“去,把這雜種用過的凶器找出來。”
話音一落,威廉姆振翅飛走,雷十破慢慢騰騰走出門去,指著空中盤旋的威廉姆說道:“大家看著,威廉姆要去尋找凶器了。”
人們一陣驚呼,閃光燈閃個不停,威廉姆一聲鴿子似地鳴叫,徑直向遠處飛去。
人們匆匆忙忙跟在身後,甚至警察連現場都顧不上維護,混在人流中跟著威廉姆走去。
雷十破不緊不慢地走,威廉姆也不著急,飛一陣,等一陣,大約十來分鍾後,在一座廢棄的魚塘上空盤旋一陣,落在雷十破肩頭。
雷十破手指魚塘喊道:“凶器就在魚塘裏,找人打撈吧。”
眾人看去,魚塘已經廢棄很久,裏麵一潭死水,結著些薄冰,隱隱有些發臭的味道,隨後趕來的刑警的確敬業,脫下鞋,挽起褲腿,撲通撲通跳入水中,左右撈摸起來,雷十破見戰友撈的辛苦,以神識搜索出鐵錘的具體位置,然後使出搬運法,讓鐵錘慢慢地向一個戰友方向挪去,隻見那名戰友摸著摸著,突然一聲驚呼:“我找到了,我找到了。”
從死水裏摸出鐵錘,高興得跳了起來,刹那間,岸邊傳來熱烈的掌聲,旋即又有許多記者趕上來拍照片,是啊,這麼好的新聞素材不是經常能遇到的。
鐵錘拿到鍋爐房,張三麵如死灰,哀歎道:“這你們都能找到,算了,認命吧,也許都是王二告訴你們的,我殺了他,陪他一條命也就是了。”
一樁離奇的殺人案就這樣破了,從看現場到抓人找凶器,總共用了四個小時,中午吃飯的時候,已經趕回市局刑警隊,大家忙著準備起訴材料,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雷十破,就連歐隊也不說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