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建國憋了一肚子牢騷,越說越遠,反正宋老板馬上就要送精神病院了,這些話即便是傳出去他也不在乎。
雷十破急忙打斷道:“這麼說,宋老板被劫的時候,你們在一起。”
張建國回過神來:“奧,沒有,當時,我以為他又找雞去了,我哪能過去,站在車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鍾,還沒回來,我心想,壞了,可能出事了,因為以宋老板的本事,他,嘿嘿,也就是一二三倒,超不過三分鍾,怎麼說,咱也是他的司機,出了事不能不管,沿著他追婊子的方向找,在一個小巷子裏,找到他了,不過已經是現在這副樣子,躺在地上,要麼不說話,要麼就喊鬼,鬼的,我說這可真是報應阿,這家夥也有倒黴的時候。”
張建國說的幸災樂禍,一點同情心都沒有,看來就是追女人的這段時間見的鬼,“鬼。”幾人說著話兒,宋光明又是一聲呼喊,身子瑟瑟發抖,分出一圈幻影一閃即逝,這已經表明,馬上就要魂魄離體,由精神病直接過渡到死人,他就要給嚇死了。
時間緊迫,救人要緊,也顧不上顧忌什麼,雷十破掉頭說道:“瘦猴張,帶張建國出去一會兒,記著,沒我發話,誰都不許進來。”
“石頭,你要做什麼。”瘦猴張疑惑地問道,“找宋老板談心。”雷十破神秘的說道,“嘁,你有那本事,他可是精神病阿。”瘦猴張一臉的不屑,“出去吧,我自有辦法。”雷十破催促道,瘦猴張猶豫著拉著張建國出去了,身邊沒人打擾,雷十破鬆了一口氣,周身金光一放,身軀還是一動不動,元神已經遁出肉身,很輕易的進入宋光明體內。
一進去雷十破就絕望了,因為宋光明心肝肺已經被熏得烏黑,屬於酒色過度,身體早被掏虛了,即便逃過眼前這一劫,也就延長他幾個月的壽命不過既然來了,總要撈點東西回去,對這種敗類,沒什麼客氣可講,想到這裏,開始專心尋找宋光明的魂魄,可是奇怪了,剛才還有離體的跡象,可這回卻怎麼也找不著,到底藏在哪裏。
想了想,啪打一個響指,眨眼進入識海,看能不能搜出有價值的東西,識海,是人類的記憶之海,所有的記憶在識海之中一顯無遺,識海內巡回幾遍,見識了許多肮髒的東西,包括怎麼偷工減料,製造豆腐渣工程,怎麼官商勾結,博取最大的利益,怎麼克扣工人工資,換取自己的享受,他的記憶裏,全是女人、金錢和享受,根本沒有道德,沒有他那可憐的家人。
這些記憶都使雷十破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宋光明的為人,因此對宋光明越來越厭惡,不過現在用不著懲罰,反正他活不了多久,更何況還有別的用處。
盤旋良久,突然發現,前方不遠處,有一個巨大的影影綽綽的人形,披頭散發,看不清楚模樣,時隱時現,分明就是隻野鬼。
雷十破明白了,宋光明潛意識裏還有野鬼的存在,魂魄嚇得不敢出來,那一聲關於鬼的尖叫,恐怕就是鬼影出現的時候。
這分明就是自己嚇唬自己,正主應該就在附近,考慮到直接過去會暴露身份,有可能又挨局長一頓訓斥,讓他往血族的路上更踏近一步,反正會變形術,元神索性化作青麵獠牙的怪物,兩步走過去,毫無阻礙地與野鬼擦身而過,果然,宋光明的魂魄正藏在下麵一個犄角旮旯裏,窩成一團,哆嗦著不肯出來。
雷十破隨手一拂,魂魄頭頂居然出現一張椅子,大大咧咧地坐下去,點上一顆煙,吸上兩口,大聲喊道:“宋光明。”
魂魄抬頭一看,天哪,這又是什麼人,不,是什麼怪物,怎麼還知道自己的名字,不會是鬼吧,嚇一聲尖叫:“饒了我,饒了我,我不想死。”身子抖得更厲害,雷十破知道眼前這幅形象誰見了都害怕,不過他也不在乎,隨手彈了彈煙灰,盡量以和藹的口氣說道:“放心,我不是來要命的,隻是有一樁生意來和你談一談。”
“你,你不是鬼。”
“嗬嗬,我怎麼會是鬼呢,厄,忘了自我介紹,鄙人是一名賞金獵人,就是拿錢辦事的那種,有一點法力。”
“你真的能救我。”魂魄慢慢抬起頭來,疑惑地問道,“我想以我現在的狀態,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。”雷十破一臉微笑,“好,好,隻要趕走野鬼,救我一條活命,多少錢都沒問題。”見他口氣比較和藹,而且談的又是最不缺少的東西,於是魂魄膽子大了起來,“先別急著答應,我的出場費很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