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張依舊笑咪咪地說道:“不要緊張,不要緊張,我不是普通的鬼魂,而是……”
還沒等他把身份介紹完,扶住方桌的八字胡突然振奮精神,兩腳亂踏,手捏符篆,閉目急念:天靈靈地靈靈,拜請惡鬼急顯靈,急顯靈,吾奉陰山老祖敕,急急如律令。
咒語聲出,但見符篆白光一閃,搶錢女鬼赫然出現,嗬嗬,八字胡可真昏了頭了,打算用鬼趕鬼,他哪裏知道,眼前這位,可是專門管鬼的。
果然,女鬼一臉凶惡的出來,憑借鬼類的本能,轉眼察覺到城隍特有的氣息,立刻麵色大變,畏畏縮縮不肯上前,然而八字胡還在念,他是看不到女鬼表現的。
老張覺得越發可笑,大手一擺,早有兩個陰兵過來,一邊一個,將女鬼擒拿,老張得意之下,想起好像學過陰雷訣,默誦咒語,張手一放,咦,沒有任何動靜,再念,再放,還是沒有,正納悶間,雷十破遠遠歎道:“使法時,要心無雜念,身與意合,才能發揮法訣的威力,不過這都是末技,關鍵是要勤加修煉《鬼王經》,提高修為,唉,看來我傳你的東西你一天也沒練過,也罷,從今往後,辦公室就搬到抱月樓吧,如果不勤加修煉,我可要打你的屁屁了。”一句話惹的鬼、妖大笑,全然忘了城隍爺的身份。
老張羞得麵紅耳赤,急於找回麵子,趕緊沉下心神,專心頌咒,聽到有人說話,八字胡終於看到了雷十破和歐月兒,以及肩頭上亂撲騰翅膀的威廉姆,也不知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,一時驚恐莫名,直往後退。
“呀,看雷。”老張突然開眼,舉手大喝,一道微弱的電流自手中擊出,終於打在八字胡身上,八字胡一陣哆嗦。
“老張啊,這就是你的陰雷訣了,電個頭發都不夠。”歐月兒終於忍耐不住,大聲譏諷,笑聲更甚,老張沉默不語,心道:“比上次好多了呢。”二次念咒舉手,然而還沒等他發出電來,八字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一個勁兒地哀求道:“爺爺饒命,爺爺饒命,我也是受人指使,身不由己啊。”
怎麼,還有幕後指使,雷十破正要詢問,老張卻渾然不顧,依然將電流發出來,八字胡又是一陣哆嗦,以為人家要把他怎麼的,頭磕得更急。
雷十破大笑著喊道:“老張,黨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,夠了。”
老張哀歎一聲,知道短時間內也玩不出什麼花樣,趕緊順坡下驢。
八字胡還在叩頭,雷十破已經悄然出現在身側,問道:“說,是誰指使的。”
八字胡也不看是誰,急忙答道:“是老刀,是老刀教會我養鬼術,我才學會不久,什麼都沒幹哪。”
“什麼,你是說,老刀,他在哪裏。”老張乍聽這個名字,非常激動,連忙問道,“他打一槍換個地方,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你和老刀在哪兒見得麵。”老張問道,八字胡說道:“就在我家裏,當時他把我和跟過他的一個小兄弟叫過來,教我們這套養鬼術,讓我們想方設法弄幾個鬼魂,養好了放出去搶錢,說要給什麼血族做見麵禮,我錯了,我錯了,以後再也不敢了。唉,自打老刀來A市後,一直神神秘秘的,先是讓我們調查陰曆七月初七出生的七歲女孩,後來又讓我們養鬼,原因他不說,我們也不敢問,那家夥,看起來文縐縐的,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,我跟了他四五年,知道他的脾氣,誰敢觸那個黴頭,唉,跟上他,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。”
八字胡兀自喋喋不休,可血族二字,引起歐月兒的注意,急忙問道:“你和老刀是什麼時候見得麵。”
八字胡嘟噥著:“就一個月前,我養鬼術學了沒幾天,真的什麼都沒幹。”八字胡逮著空子就為自己辯駁,也沒看人家聽沒聽。
歐月兒想了想,對雷十破說道,“石頭,看來就是卡特親王他們來中國的時候聯係上的,這家夥,留著還真是個麻煩,一定要早點除掉。”
雷十破點了點頭,說道:“老刀於公於私都要將他除掉,隻不過這家夥過於狡猾,至今查不到下落,再說,老張代理的時間也快到了,我是幹著急,沒辦法啊。”
歐月兒眼珠一轉,頃刻間想出一個主意,說道:“不如咱們去找找貞娘,她交遊廣闊,說不定會有辦法。”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