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十破、歐月兒自然知道原因,不知該說些什麼,各自默默地飲酒品菜,一頓難得的家宴吃得毫無聲色,不過歐月兒並不在意沒有人稱讚她的手藝,因為剛才進廚房後才發現從來沒有開過火,家裏什麼東西都沒有,海口已經誇出,沒辦法收回去,故而使出縮地法,直接從市內一家有名的酒店訂了幾樣小菜,然後裝模作樣地端了出來,聊以充當精心準備的晚宴。
幾人閑聊一陣,天慢慢黑了下來,老張終於按耐不住,向威廉姆要了錢,點齊陰兵,架一陣狂風,往A市慰問孤寡老人去了,陰兵城南城北,各有分派,他不過起個督促指導的作用。
老張走後,威廉姆立刻對雷十破說道:“主人,我在馬鬃山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,不知該不該說。”
“哼,早看出來你有心事,說吧。”雷十破答道,威廉姆想了想,說道:“說來也奇怪,有天夜裏,我在馬鬃山深處修煉《血魔真經》時,感應到山裏有幾個出來覓食的血奴,不過等我趕過去後,他們都不見了,不知道藏在哪裏。”
血奴既是血族賜予初擁的凡人,威廉姆曾經因為市公安局局長對雷十破不客氣,差點將威風八麵的局長變成血奴的,不過,卡特親王他們已死,A市的血族隻有威廉姆一人,是誰在A市發展血奴呢,雷十破聽了威廉姆的話,還沒有什麼反應。
歐月兒卻急了,立馬跳起來揪住威廉姆問道:“什麼,你是說馬鬃山有吸血鬼。”
情緒異常激動,連酒杯都給打翻了,馬鬃山是她的家鄉,自然有很深的感情。
威廉姆點了點頭,“這可糟了,”歐月兒自言自語道,旋即,向雷十破喊道:“石頭,咱們得趕緊回去一趟,我擔心陳叔有事。”
陳叔是她的養父陳文學,歐嫂死後,含辛茹苦的將她撫養長大,一直到上了大學,陳文學在歐月兒心中有極高的地位。
見歐月兒急成這樣,雷十破也不多話,挽起歐月兒的手,一齊自樓內消失,他們就這樣走了,威廉姆不敢耽擱,雙臂一張,化作碩大的蝙蝠,騰空而起。
天上一輪皎潔的明月,雷十破和歐月兒不緊不慢地走著,似乎很慢,但一步卻可以跨出好遠,威廉姆緊扇翅膀,方才趕上,自他二人頭頂盤旋。
乍上天空,雷十破見歐月兒眉頭緊皺,竟非常擔心焦慮,隻得出言安慰道:“月兒,不要擔心,陳叔不會有事的。”
歐月兒回眸看他一眼,十分擔憂的說道:“希望是吧,陳叔是個好人,可千萬不敢有事。”
雷十破也不好再說,向馬鬃山飛去,馬鬃山離A市開車得半天的工夫,可他們飛行起來,也就是咫尺間的距離,雷十破在抱月樓上空說話,等歐月兒“可千萬不敢有事”說完時,馬鬃山已經到了,空中分出神識搜索,已然知道陳文學就住在娘娘廟,於是向娘娘廟所在的山頭落下。
其時夜色深沉,山風吹過,林間樹木颯颯作響,娘娘廟孤零零的沐浴在月光之中,倒頗有幾分意境。
娘娘廟裏有燈光透出,顯然是陳文學還沒有休息,歐月兒努力摁下狂跳的心,準備推門進去,忽然發現娘娘廟遠處的山峁上有一道黑影來去徘徊,不知在做些什麼,這麼晚會有誰在哪裏,疑心是有什麼人要對陳文學不利,和雷十破對視一眼,心隨意動,眨眼出現在那人左近。
唉——還沒說什麼,便聽那人長聲歎息,順聲看去,見那人一襲白衣,體態婀娜,竟是個城裏來的女子,“我進還是不進,他還能認識我麼。”女子自言自語道,聲音竟有些熟悉,雷十破和歐月兒走近了些。
女子感覺到身旁有人,抬起頭來,說道:“雷警官,月兒妹妹,你們來了。”
月光下,女子的容貌清晰地印入眼簾,雷十破一聲驚呼:“貞娘,是貞娘,你怎麼來了。”
貞娘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啊,我怎麼來了,我來是要做些什麼,倒是糊塗了。”
威廉姆也認出了貞娘,空中歡快的鳴叫一聲,盤旋而下,落在貞娘肩頭,興奮不已,貞娘慈愛的摸著威廉姆,說道:“這孩子,又進化了,跟著你們的確能占不少光。”
威廉姆口中咕咕連聲,訴說著這段時間的遭遇。
貞娘卻好似心不在焉,抬頭看看天,又往遠處的娘娘廟瞥上一眼,很快移開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