鳴沙山位於敦煌市南郊七公裏處,古代稱神沙山、沙角山,全山係沙堆積而成,東西長約40公裏,南北寬20公裏,高數十米,山峰陡峭,勢如刀刃。沙丘下麵有潮濕的沙土層,風吹沙粒振動,聲響可引起沙土層共鳴,鳴沙山即因此而得名。
他們趕到的時候,正明月中天,四處閴靜無聲,王廣城當前帶路,往鳴沙山走去。
二人剛走了幾步,山上隱約亮起一道紅光,一閃即逝,隨後天地間掠過一陣風,和著嗚嗚咽咽的聲音,卷起一天的沙土,將好端端的鳴沙山變得迷迷蒙蒙。
順山勢尋找,一路毫無阻礙,漸漸上了鳴沙山,風越刮越大,也越刮越猛,風中隱約有音樂傳來,似柳琴,又似琵琶,說不清什麼樂器,音樂幽幽咽咽,如泣如訴,宛如訴說一個淒美的故事,聽的人愁腸百結,幾乎不能自己。
音樂聲忽遠忽近,不辨南北,王廣城突然停下,說道:“雷警官,你聽著,馬上就有人哭。”
雷十破停了下來,音樂聲越來越小,漸漸停息,天地間寂靜片刻,突然響起淒厲的長嘯,在山間回蕩,嫋嫋不絕,雷十破舉目於風中查看半晌,說道:“以我看,山上陰氣逼人,不過是個百年道行的鬼妖。”
王廣城含糊點頭,說道:“將軍果然沒看錯人,雷警官還沒上山,便知道妖物的來曆,的確見識不凡。”
見他誇讚的言不由心,雷十破知他不信,笑道:“我也隻是推測,到底是不是,還得上山後才能知道,老王,咱們上去吧。”
王廣城擺了擺手,說道:“說來慚愧,前幾日我剛上山,便被這音樂聲攪得心煩意亂,要不是見機快,恐怕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和雷警官說話了,雖然如此,赤霞劍還是不慎丟失,正不知該怎樣向師父解釋呢。”
初次見麵,便知王廣城有幾分法力,可區區一個鬼妖便讓他手忙腳亂,甚至連心意相通的寶劍也收了去,雷十破有心探個究竟,知道王廣城十分健談,也不耐煩多問,隻是靜靜的聽他說下去。
果然,王廣城歎息一陣,說道:“妖怪作祟,也就是半年的時間,每天都在淩晨左右出現,我失機後,處裏曾派過來一名高手來鳴沙山探聽究竟,誰知上了山後卻再沒有下來,後來我也請了兩名高手上山降妖,還是沒有下山,至今不知死活,鬼物隻在鳴沙山上活動,倒也沒有傷害山下的百姓,隻是天天這麼哭,已引起百姓的恐慌,甚至有些國外媒體報道中國政府在鳴沙山設置了關押政治犯的監獄,哭聲就是政治犯們受到非人的待遇後引起的,事情傳開後,影響很大,雷警官,將軍派你過來,一定不會看錯人,你就放心去吧,我隻在山下等你的消息。”
別人都下不了山,就他逃了回來,看來這家夥天生就是個跑腿的命,不懷好意的拍拍王廣城的肩膀,說道:“我對這兒情況不熟,萬一走錯路怎麼辦,老王,我看還是咱倆一齊上去,有事也可互相照應。”
說話間,淒厲的長嘯聲斷斷續續,這回是真有人在哭了。
王廣城趕緊回縮,說道:“雷警官的事情,我也知道些,你法力不凡,區區鬼妖自然不在話下,我跟上去,不過礙手礙腳,幫不了什麼忙的。”
雷十破麵色一變,罵道:“特別行動處的高手,怎麼是縮頭烏龜,要你去你就去,扭扭捏捏成什麼話。”
王廣城看看他,再看看山上,居然十分為難,雷十破知道這家夥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繩,不露點本事,他今晚打死都不會上前一步,於是潛運佛力,金光緩緩舒開,居然在狂風中開出另一個世界,王廣城看得目瞪口呆,他知道,一般的修道士絕對沒有這種手段,信心不由增加了幾分,考慮片刻,咬了咬牙,說道:“好,我老王今晚豁出去了,上山就上山,奶奶的,不就是個鬼妖麼,當年要不是膽子太小,師父也不會趕我下山,在這紅塵中遭罪受難。”
稍微顯露些手段,居然讓王廣城連家底都掀出來,對雷十破而言,倒是個意外的收獲。
當下也不說話,驅動金光,往山上走去,金光中,狂風漸漸停息,唯有哭泣聲依然沒有停歇,給美麗的鳴沙山增加幾分詭異的氣氛。
天上明月高照,將整個鳴沙山沐浴在月光之中,山下不遠處,一彎月牙形湖泊泛著粼粼波光,知道是有名的月牙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