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十破狠狠的瞪了威廉姆一眼,心中暗暗責備:怎麼敖德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,弄得在大哥麵前出醜。
威廉姆低下頭去,他心裏想什麼雷十破自然知道,敖德的心全在雷十破身上,在抱月樓做客時感應到雷十破找威廉姆有事,他到人間來不就是想和雷十破一起混麼,所以趕緊將酒吧托給歐月兒後不請自來,威廉姆根本無法通知。
這倆人一出現,雷十破倒沒什麼,王廣城他們可都驚呆了,小弟來得突兀,可大哥來得更是離奇,他們已經看不出人家用的是什麼法術,這才相信,天下的高手都聚到雷十破家了。
不說霄漢真人他們目瞪口呆,柳毅(為敘述方便,用他在人間的化名)連個招呼也不打,大大咧咧走過去,將雷十破隨手撥開,坐在主位上,指著霄漢真人他們罵道:“瞧你們這副德性,還像個修道士麼。”
說起來霄漢真人真是個刺兒頭,不過也不怪他,他在修真界可是走到哪兒都受人尊敬的角色,哪兒受過這種待遇,見人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,又開始不平衡了,一下子跳起來,指著柳毅罵道:“你是誰家的弟子,有這麼和長輩說話的麼。”
“長輩,你,”柳毅滿不在乎的點起一根香煙,問道:“閣下今年幾歲了。”
霄漢真人得意的捋捋胡須,說道:“貧道不才,虛度一百八十三歲。”
柳毅噴出一個煙圈,說道:“一百多歲,小孩子麼,看來你是崆峒派的弟子了,嗬嗬,貴派祖師廣成子和我有幾分交情,那個老家夥,常常來我家打秋風,趕都趕不走。”
聽了這話,霄漢真人目瞪口呆,原先見雷十破已經夠狂妄了,可是他的大哥更是狂得沒譜,廣成子是上古仙人,崆峒派的開山祖師,怎麼會到他家打秋風,這已經出離了狂妄的範疇,簡直是在侮辱列祖列宗,一念及此,怒上心頭,仗著酒勁兒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伸手打出一道劍光,要教訓教訓這個狂妄的小夥子。
陽炎,王廣城見霄漢真人臉上紅白不定,知道要糟,沒想到他動手這麼快,一聲驚呼,各自伸手去攔,哪裏還來得及,劍光瞬息之間飛至柳毅身旁,眼看就要紮他一個透明窟窿,柳毅卻望著霄漢真人微笑不語,飛劍隻到柳毅麵前便似乎被什麼東西阻住,始終飛不下去。
霄漢真人覺得有一股大力湧來,駕馭飛劍的真氣倒滾而至,攪得體內血氣翻湧,難過異常,百忙之中,雙手合在一處,強提靈力,盡力趨使飛劍,和柳毅鬥法,柳毅依舊漫不經心的抽煙微笑,間或輕啜幾口茅台,行若無事,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,霄漢真人額頭豆大的汗珠卻汩汩而下,眼看就要支撐不住。
正危急之時,包廂門被輕輕推開,進來一個收拾桌麵的服務員。
服務員進來根本沒有覺出什麼,隻是要忠實的履行自己的職責,可霄漢真人身子陡然一輕,不由自主的撲倒在地,寸許長的飛劍失去控製,光華頓逝,掉在地上。柳毅突然收回法力,霄漢真人猛然失重,那還能不跌跤。
服務員看來卻非常奇怪,剛才還好好的人怎麼自己一進來就爬在地上,看起來胡子一大把的道士,沒事幹拿個玩具刀子胡亂扔,這世上可真是什麼人都有,趕緊過去將霄漢真人扶起,十分溫柔的說道:“老先生,您喝醉了。”
她這是善意的提醒,柳毅聽來卻非常可笑,指著服務員笑道:“哈哈,老先生喝醉了,不錯,喝醉了,坐下,不許逃席。”
霄漢真人吃了虧,也沒法發作,十分勉強的笑了笑,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,服務員收拾了一圈後輕輕出去,柳毅親自倒上一杯酒,說道:“得罪了,老先生,不要介意奧。”
霄漢真人訕訕的端起酒杯,說道:“技不如人,還有什麼話說,敢問高人尊姓大名,十年後再來領教。”
“咦,居然還不死心。”柳毅似乎聽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話,笑道:“憑你,也敢向我叫陣,這輩子不用想了。”
這人說話居然這麼直接,其實柳毅唯我獨尊慣了,說這些話完全沒有招惹人的意思,可霄漢真人聽來卻是句句有刺,怒上心頭,隻是狠狠地盯著他,氣氛有些尷尬,雷十破不願意宴會就這麼不和諧,急忙勸解道:“真人千萬不要介意,我大哥他就是好開玩笑。”
“玩笑,你看我……”柳毅急忙辯駁,話還沒說完,雷十破打斷道:“得了,謙虛,一定要謙虛。”
柳毅正要發作,突然想起,原本是打算跟著雷十破在人間混兩天,這裏比不上東海,不好隨便泄露身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