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由暗到亮,石頭覺得眼睛有些不適應,側著腦袋埋怨道:“飛天蜓,光太強了,稍弱一些罷。”
話音乍落,飛天蜓真聽懂了他的話語,嗡的一聲鳴叫,隨後白光徐徐暗下。
嗬嗬,這盞燈不錯,居然可以聲控,石頭感到十分好玩,抬頭喊道:“嗬嗬,飛天蜓,這點光就可以了,記住,不管你有多大本事,作人一定要謙虛,那麼,前方帶路,咱們洗澡換衣服去。”
飛天蜓聽懂了他的話,光芒又暗了幾分,甚至連院子裏的流光螢都比不上,空中盤旋一陣,直向一座小屋飛去,緊跟幾步,仆人伸手說道:“石公子,滌塵屋到了。”
不就個澡堂子,居然起了這麼典雅的名字,抬頭看去,宋恩果然很會享受,澡堂子緊靠一座冒著蒸騰熱氣的池塘,池塘當間一座假山,山上一架水車,水車下方有一根竹管製成的水槽和木屋房頂相連,水車轉上來的水流入竹管,又從竹管裏進到木屋,摸摸木屋,木頭居然是熱的,不由心下頗為好奇,推門進去,當中半截木柵將木屋分裏外兩間,外間鏡子、木凳、架子一應俱全,還有幾個傭人裸著半身,手搭毛巾躬身伺候,裏麵有座老大的池子,池子裏一汪碧水,熱氣騰騰,和假山相連的竹管從屋頂露出頭來,管中熱水汩汩而下,徑直落在池子裏,池水低池子大約半米左右,始終不見外溢,想來裏麵有很好的排水係統,故而池水沒有外溢。
對這些小問題,石頭也不願多問,由於知道自己很髒,不方便要人伺候,於是喝退傭人,歡快的除下身上獸皮,疾步進去,試試水溫,不涼不熱,剛剛合適,撲通一聲跳入池中,愉快的衝洗起來,飛天蜓倒也不賴,渾身放著祥和的白光繞著他飛舞不斷,山林裏呆了許久,終於可以享受一把,石頭越洗越高興,居然哼哼唧唧地唱起歌來。
還是那首有關警察的歌曲,這首歌對他來講,印象極深,仿佛這輩子就會這一首,一張口就是它。
許久過後,方才起身離池,盡管挫下一身汙泥,可池子還是那麼碧綠澄徹,仿佛他根本沒有進去過,仔細看看,還是看不出就究竟,索性不再深究,推門出去,仆人早將換洗的衣服拿來了,是一套青緞長袍,內衣鞋襪一應俱全,剛出門就幫他換上,淩亂的頭發梳成發髻,鏡子裏一看,嘿,還真有幾分精神,到底也算個帥哥麼,心頭自然得意非凡,哼著小曲出門,隨傭人向客廳走去。
嗬嗬,宋恩也換了身衣服,正坐在滿桌豐盛的菜肴旁邊,樂嗬嗬的等著他。
閑言少敘,二人就這麼開始飲酒作樂,酒菜滋味不錯,不過似乎隱隱有些土腥味,見宋恩吃的有滋有味,想來這城裏的飯菜也就這種味道,吃喝一陣,也就習慣了。
說了半夜的閑話,閑談中得知,宋恩盡管有萬貫家私,可至今沒娶妻生子,致使他四十餘歲,還是孤家寡人一個,石頭聽了這話,不懷好意的看看宋恩的下體,猜測他是不是某些方麵有點問題。
其後幾日,宋恩也不明說結交石頭的用意,隻是抽出時間,陪同石頭滿城閑逛,去了不少好地方,二人流水價的使錢,滿城留下揮金如土的名聲。
至於石頭帶回來的皮貨,早有宋恩吩咐下人照價收購,總共給他四萬枚玉錢,折換成全國通用的銀票,石頭懷中一摞厚紙,怎麼說也算個闊佬,隨便消費消費,又能花得了多少錢去,二人整日裏東遊西逛,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,唯一有件奇怪的事情是,據宋恩講道,有幾次叫石頭起床,居然能發現他身上有閃著金光的小蛇移動,人一進去,小蛇便頃刻不見,不知是什麼東西,問他有什麼不適的地方,可石頭感覺自己除了越來越有力氣,也沒什麼反常的地方,問過幾次,宋恩也就見怪不怪,每日裏拉著石頭遊樂去了。
按說這樣的日子石頭樂意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,然而有一天,事情突然發生變化,石頭的好日子終於結束了。
這天夜裏,二人正在城西堂子裏點了幾個肌膚水嫩的娘們,躺在花雕大床上聽曲喝酒,正迷迷糊糊的時候,突然有下人急匆匆地跑進來,氣喘籲籲地說道:“宋員外,趕緊回家吧,家裏進賊了。”